更何况眼前这人还是个年纪比他小的长辈,怎么看怎么尴尬。
但褚言却很淡定,他这宫中没什么好地方,都配不上金枝玉叶的太子,唯一能配得上太子的,也就他这张御赐的床。
皇叔相邀,太子也不好拂了他的面子,只好躺着。
躺下没出一刻,皇叔的呼吸就已经绵长起来,显然是已经睡着了。
太子原本不困,他习惯睡的少了,毕竟他是国之储君,天下大事都压在他的身上,他怎能多睡。
可今日跟皇叔在一起,似乎也被他这种懒惰感染了,听着皇叔均匀的呼吸声,也不知不觉中睡去了。
等到再醒过来时,日头已经开始下落,气温也往下落了。
屋中暖炉生香,旁边躺着睡的香甜的皇叔,太子睁开眼时,一时有种,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感觉。
“皇叔,该起来了。
”太子推了推褚言。
褚言被吵到了,拿被子蒙过了脑袋,继续睡。
太子无奈的把被子扯开,温声道:“再不起,我可要去父皇面前告状了。
”
褚言这才慢吞吞不情不愿的睁开了眼。
太子正巧和这双眼对视,在落下的温和日光里,太子觉得这眼睛的眼白,竟泛着一点轻微的蓝色。
这蓝色很淡很淡,仔细看去,又觉得是光线带来的错觉。
褚言道:“我起来了,不要告状。
”
“你都十九岁了,怎么威胁人,还是只有告状一种法子。
”
太子乐了,他不再纠结刚刚的事情,而是开口道:“管用便好。
”
休沐日结束,褚言开始上太学的早课。
太学的早课是辰时开始,这时候天光已经大亮了。
褚言平日里的早课就是补觉,夫子的声音有一种诡异的催眠感,褚言原本想好好听,惊艳一下皇帝的,但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等姬容把他叫醒的时候,已经下课了。
夫子对于褚言睡觉这件事,并不是很关心,因为他早就知道褚言体弱,皇帝也特意给他交代了,不必苛责,夫子就听之任之了。
姬容有些打趣的说道:“皇兄的专属授课怎么样。
”
褚言叹了口气道:“比夫子严厉多了。
”
“太子哥哥是出了名的严格,他的学业一直都是最好的,他对自己要求也很严格。
”
褚言耷拉着脑袋道:“唯一的一天休沐日,就这样浪费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