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林斐向之前一样剪下花枝。
林斐立刻撩起袖子,拿出花篮里的园艺剪,而后摩挲了一下刀柄,看不出是犹豫还是兴奋。
“我要剪了?”林斐问。
得到了兰德肯定的目光后,他利索地俯下身,白腻的手臂探入水中,去抓花的枝干。
一阵涟漪,林斐将剪出的花枝递给兰德,兰德又将花塞进玻璃瓶中,一边闷声解释:“花放在这里面不会很快凋谢,等到了他们约会的地点,再从里面拿出来。
”
剪了七八枝,林斐歇了下来,呼了一口气,他脸上浮现出一点笑意,用自言自语的声调轻声嘀咕:“很简单嘛。
”
照顾天然花草的佣人薪资很高,林斐突然觉得自己也勉强能去那些富人的花园当个干杂活的。
收好剪刀,林斐揣着篮子起身,兰德一手抱着玻璃瓶,一手忽然拽住林斐的袖子:“衣服湿了。
”
林斐低下头,兰德抓住的那一块布料被水沾湿,从黑灰色变成深黑色,不仅如此,胸前的衣服布料也沾上了水。
“去换一件,”兰德说:“小木屋里有替换的衣服。
”
林斐摆摆手:“没事的,吹一会就干了。
”
说完就准备动腿往来时的小径走,可兰德却拽住他的袖子不放手,林斐就像一块被钉子钉在墙上的布料,一时竟走不开了。
“怎么?”林斐看向兰德。
兰德的胸膛明显起伏了一下,毫无征兆的,他一把将林斐拽到身边,几乎把林斐拽到了自己的怀里。
他低头看着林斐:“我活不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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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德说:“上次是死里逃生,教会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也没查出我是为什么得救的。
”
“下一次精神暴动,就是我的死期。
”
“可能是三年后,一年后,或者一个月后。
”
林斐眼中流露出显而易见的惊诧和淡淡的哀伤。
接触到林斐的视线,兰德别过头,举起一只戴着手环的手:“手环会实时检测我的精神状态,在精神暴动前,我会离开,不会有危险。
”
“我是想说”兰德吸了一口气。
“参加节目只是为了好玩,我不会和任何雌虫结婚,也不会喜欢上任何雌虫,永远。
”
“我和他们之间,很陌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