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平息,不影响大局,农业局竟反手将这事捅了出去卫公子若知情,即蓄意对河梁不利,是坏;若不知情,则空顶二代名头,对局里毫无掌控之能,是蠢。
横竖皆无辩白余地。
据说,早已与世无争、闲等退休的河梁一把手,看到国铁声明,动怒叫来卫书记代儿子受过听训,过程中一不小心倾出半杯茶水,满桌狼藉。
基层传得仿佛个个亲临现场,证据便是许多发回下面的文件,还留有微皱的水渍。
姚淮看见卫昌打来的电话时,邻省上层的八卦还远未传到洛安。
想来因为他们近一个月来“重修旧好”,又不得不异地,眷意正浓,卫昌还记得对她的承诺,怕她恼怒翻脸,所以急着来表个态度,解释一二。
解释什么呢?声明一出,姚淮已经明白了。
换届竞争,一方是副书记,一方是省长。
省府管经济,所有人便都默认省长一定会争取河梁建站。
卫家以为凭河梁铁路局的关系,主动权在自己手里,从始至终忘记了他的对手。
在此事中隐身的省长,在最后一刻,才让零星几个人察觉他的意图:没争取到站点,是大家共同的失败,顶多各打五十大板;征地舆情成为决定性的阻碍之一,将当下的矛头引向对手。
他无功无过,显然在这场比烂的竞赛中领先一筹。
省长的立场,是反对建站。
为什么?
姚淮心急如焚,没心情听于事无补的表态。
她的疑问,卫昌回答不了。
她绷住表情,拿出不疾不徐也不容商榷的语调,让办公室主任把第二天的工作往后排,泼掉杯中的残茶,阖上杯盖端正放在桌面,拎着包出门,下楼,一路向遇见的下属颔首。
她要去一趟河梁。
万汇的成败,和呼南设站息息相关。
姚江奔着这个项目回国,开工半年多以来,一度因考古发掘陷入停滞,他把它从吴东云的利益交换中夺回,再从头更改设计方案。
它是姚江的心血,是他这些年暌违已久,真心想做的事业。
老天爷是在跟他们兄妹开玩笑吗?
一次不够,再一次。
让他因为她而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