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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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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个称呼,他的名字。

     姚江瞟一眼时间,23:21。

     几乎是一种直觉,他大步穿过玄关,扭动门把,推开大门。

     门一开,昏暗的走廊楼梯间亮起声控灯。

     他梦里的人就坐在那儿,坐在上次等待的位置。

    修长的腿半伸半曲,背部笔直健劲,莹润的眼瞳转过来,好似从几个月前等到今夜,从梦里等到现实,一动不动,等了他几个世纪不止。

     姚江启唇却哑口,想出声却不能够,宛若又变回梦中的人俑。

     所幸历中行反应在先,有一瞬的惊讶失措,又恢复沉稳,飞快走过来,站在门口低着头问他:“……手处理过了吗?” 姚江愣一下。

    回公司后各路人马应接不暇,他忘了。

     那点小伤,被忘得一干二净。

     历中行打眼一瞧他这反应,再次生气了似地,绷直嘴角。

    只不过克制着,抬起他的右手看一眼,进了门,问他医药箱在哪里,又问有没有针。

     “伤口有点肿了,木刺应该还在里面,要挑出来,免得感染。

    ”他解释。

     姚江在柜子里找到未开封的针线包,历中行取了一根针,用碘酒消毒,拧开灶台上的天然气,针尖在稳定的蓝焰中过上两遍,动作流利,回过身来握住他的手背,让手掌朝上,用棉签蘸碘酒清理一遍中指,拿着针凑近指腹的伤口。

     行云流水的动作突然卡了一下。

     姚江以为他是没找到木刺的准确位置,用左手上去掐按,把指腹掐得发白,露出木刺所在。

     历中行几不可闻地短吸了口气,声音细若蚊蚋:“轻点。

    ” 针尖抵了过去,却在状若透明的皮肤表层磨蹭。

     两个大男人对着一枚绣花针干瞪眼,这场景原是滑稽,可姚江垂睫看到他手臂紧绷,低头攒锁眉心,视线恨不得钻进针眼,恍然顿悟,历中行是下不去手。

     他掐自己,对方比他还疼。

     木刺在延宕中深入皮层,针下去,要挑开皮肉,得见血。

     但是,比起历中行还缠着纱布的伤口,这点血实属九牛一毛,那晚他揉洗自己的伤口,下手没轻没重,毫不顾惜,这时候,倒知道心疼犹豫。

     姚江莫名着恼,探手要去拿他指间那根针。

     历中行手一避,不看他,也知道自己心思暴露得有如光天化日犯人巡街,硬着头皮就上。

     针尖挑破指腹,殷红的血珠霎时跳出,历中行专业技术尚在,手稳腕沉,只一下便挑出细如发丝的木刺,甩到水池里。

     姚江正准备抽回手自己清理,指尖忽地一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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