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时愿伏跪在地,重磕在地,青丝也散乱在肩前和冷砖上。
泪水慢慢晕染青衫,咸淡酸涩的血泪漫入唇腔之中。
她双眸殷红,嗓音压抑至沙哑,却字字铿锵,“姜家一直效忠陛下,兄长姜淳也从无谋逆祸心,这一切都是左相的设计陷害。
臣女的兄长忠君爱国,至死都想为大庆扫除余孽,冒死藏匿此密信,才因此遭受了杀生之祸!”
姜时愿颤抖着一双柔荑将密信慢慢摊开,高悬于自己的头顶,浑身战栗,“洛州御史大夫沈煜曾书写密信一封,信上皆是弹劾当今左相。
沈煜发现天外天以赌宴为名明面上肆意敛财,实则暗中替暗河培养杀手。
而沈煜进一步调查,发现天外天和暗河积攒的脏银一部分流出偏远之地招兵买马,另一部分则全部流入左相府。
”
姜时愿一双含恨的眼眸如剑刺向左相,汗珠在额间凝集,是她愈发不可掩藏的杀意。
“而我的兄长翰林学士姜淳,曾是您的学生,前往左相府中送拜帖之时,因是偶然间发现了这份密函,所以秘密将密函窃走,藏在姜家。
而你发现密函不再又询问了下人今夜有谁来过后,自然而然把嫌疑定在我兄长的身上。
”
“于是,你不惜以身入局,设计陷害兄长谋杀燕王,并想借着圣人的旨意查封姜家,目的就是想找出这封密函。
”
“而你却没想到你翻了整个姜家,却依然没有发现密函的下落。
”姜时愿笑意很冷,“估计左相至今仍不清楚这封密函藏在了何处吧?”
左相目光紧盯着姜时愿手中的密信,脸色黑如铁铸,又抬眼扫上高位,气息急促。
姜时愿眼中炽热的怒意在烧,眼中噙着的不再是泪,而是三年日以继夜的恨,国仇家恨。
她嗓音虽软,却竭尽全力,声震大殿:
“还请陛下过目忠臣沈煜不惜以命写下以及兄长以命护下的密函,密函上罪证清晰,左相辩无可辩。
”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崔广事领了庆帝的示意,脚步踉跄地滚下玉阶,接过姜时愿手中的密函转而呈在圣人的面前。
少许之后,圣人面色红云,竖眉冷峻,一声怒喝,喝得崔广事和身旁的祁王燕王皆跪了下去。
庆帝指着左相,胸臆如堵:“你好大的胆子!来人!擒住他!”
左相自知无力回天,已成败局,放声大笑,抬手撕去了许久的人皮面具,露出他原本的真面容。
见之,庆帝差点稳不住声,扶着龙头,满眼仍是不可思议,“孤见过你,当真是你!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