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娘看了这身衣服良久,眼眶里溢满了泪水,她吸了吸鼻子。
沈二少是个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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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娘推开门,抿着唇,俏生生的立着。
樱草色的衣服衬得她皮肤极白,未簪发,那头柔顺的青丝便只被发带系着。
女子浴后本是极为私密的场景,现在却被沈时渊尽收眼底。
但他当着容娘的面时,却只是一瞥,然后便避嫌似得微微扭过了头。
沈二少一袭青衫磊落、面庞俊逸,眉目间透露着温文尔雅的君子气。
容娘没开口叙说今天的事情,他便没问,只从袖里拿出一盒玉盒装的药膏。
“你的手腕伤了,疼吗。
”沈时渊低垂的眼睛敛去了懊恼,他没注意竟弄伤了容娘。
那片伤痕并不大,两指见宽,在容娘玉般皮肤的映衬下显得触目惊心。
但人就是这般奇怪,没人关注时还能维持坚强,真得到了别人的关心,反倒止不住眼泪了。
容娘低着头,没伤的左手捏着药膏,眼泪如断线的珠子般扑簌簌的往下落。
她一边哭着,一边抽抽噎噎的将今日在花园的事情说了出来。
请求沈二少能不能帮自己查查,身上有廉价草木香,像有艾草、果皮、菊花等等的混合,很刺鼻,而且衣服是葛布做的。
沈时渊的手掌猛地拍在了桌子上,发出一声巨响,素来温润的面孔变得冰冷。
“荒唐!”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与往日不同“在我沈府竟然还有这种事。
”
容娘抬起脸,两个眼睛肿得像核桃,脸颊上湿漉漉的全是水迹,看起来可怜极了。
脸蛋只有巴掌大,眼睛却不小,总是潋滟着,想让人把她弄哭。
那张嘴生得最好,小巧丰润,经常泛着淡淡的水色,好像能看到那柔嫩的舌头,时不时的舔润嘴唇一样。
明明是个已婚女子,肌肤却比许多闺秀小姐还要娇嫩。
二少爷给她递过一枚方帕,柔声道:“都过去了,你放心,我一定将这淫贼找出来!”沈时渊处没有女子挽发的工具,那根在沁秋亭没送出去的石榴簪子,兜兜转转,又到了容娘头上。
“二少爷,这个,我明日还给你。
”容娘咬了咬唇瓣,抬眸,湿润的眸子看着沈时渊。
“我明日起不在府中,等我回来再说吧。
”
沈时渊摇了摇头,面白似玉,眸光温柔,说不出的雍容雅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