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鱼两边金黄,五花肉的肥油焦脆,就连叶子菜也是用鸭油炒的,显得青翠欲滴。
价钱也公道,远近的百姓哪怕不在店里吃,也常端着碗在这里打两个菜回家去。
阮竹卿却素来口味清淡,觉得油太大,盐太重,吃不下去,只夹了两筷子,便端起茶抿了一口,发觉粗茶的味道也不尽如人意,便要了碗清水,默默地啜饮。
这群浪荡子们吃得高兴,便吆五喝六,张罗着掷骰子、行酒令。
赵仰宗丢了好几次骰子,点数越丢越小,今天不管怎么丢,手气都很臭,频频被罚酒。
几两黄汤下肚,他也有些顶不住了。
焦平打个哈哈道:“我就说了,情场得意,赌场失意,你们讲有没有几分道理?”
阮竹卿见赵仰宗喝酒喝得难受,无奈请求道:“你们不要欺负他了。
”
周围人就笑话道:“小美人,你这话说得偏心,愿赌服输而已,我们哪里欺负他了?”
阮竹卿道:“那我替仰宗哥哥喝了吧。
”
赵仰宗变了脸色,拦道:“你能喝什么?别胡闹。
”
阮竹卿就把他面前的那杯酒端过来,定了定神,慢慢地喝了下去。
“哎呦,哎呦哎哟哎哟……还真能喝啊!”周围人拍手起哄:“再来,再来一个!”
“别逞强……”赵仰宗这才真着急了,低声劝阻他。
一杯酒下肚,阮竹卿唇边沾着酒渍,冲他笑了笑,安抚道:“你放心,不会有事的。
”
令他没想到的是,阮竹卿的酒量的确惊人,很快,就跟这群狐朋狗友们打成了一片。
他天生的善气迎人,好说话,半点架子也没有,笑眯眯的,跟大家谈笑风生,简直是人见人爱。
“你不知道阿宗他小时候……”焦平端起酒杯,大着舌头絮絮叨叨。
阮竹卿相当捧场,关键处,总能适时地展露出一丝惊讶,托着腮,满脸好奇地催促道:“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