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了。
”
再燃一道焰火,自头顶天际炸开,欢呼此起彼伏,盖过了那些无关紧要的答案。
沈苌楚木然片刻,扶着面具推至额间,擦净脸上泪水,再逆着人流向前走。
她生性执拗倔强,偏爱强求。
他不要那是他所想,沈苌楚想见,那她必须见到!
沈苌楚从来是如此霸道,蛮不讲理的人。
如此想,沈苌楚继续朝着白面具离开的方向追去。
*
走走停停,沈苌楚追着人出了山荫城,骤然冷清。
不论人魔精怪均集在城中,城外可怖之物稀少,反倒衬得密林更加阴森,颇有几分倒反天罡。
沈苌楚不再一声接着一声地唤师兄,只执着地寻那道漆黑的背影。
从可容车马的宽阔道,追到蔓生竹林。
直到深入其中,沈苌楚才觉此处熟稔。
她不自觉放缓脚步,重又踏上圆石小路。
黑暗中,褪色斑驳的木桥不如往日颜色,随沈苌楚的脚步发出“嘎吱嘎吱”的脆响。
沈苌楚驻足桥上,望向水面:
一盏盏已然褪色的重莲花灯铺挤开,层层叠叠,密集如云,难见水光。
由水渠出弯处,到木桥下,唯有几盏依稀可辨曾经颜色。
余下多数,呈现全然失去色彩的灰败。
沈苌楚摘下面具,心疼极,弯腰去触河灯。
指尖只一下,瞬间化作齑粉,积在灯芯处,同浑浊的蜡液堆砌,衰败异常。
这是多少年的河灯。
是多少肇斯行的经年希冀。
沈苌楚屏住呼吸,将面具轻轻扣在栏杆上。
她竭力想平复情绪,可满渠的花灯如无声的哭诉,将肇斯行全数思念,化作鞭不停在她心口挞伐。
终究,沈苌楚攥着心口处的衣料,小声啜泣起来。
她以为同心印可叫她与师兄痛觉相知,可叫师兄顾忌些,别作那些作践身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