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遣,就爱看话本,话本里讲的情啊爱啊,我看不懂,便仅觉得好笑。
”
沈苌楚问道:“刚才,你觉得可笑吗?”
她浅笑着问,不夹杂一丝嘲讽。
她很早就想问了,一个天外来的,身负气运,为了她送命,还将气运给他,到底是为了什么。
肇斯行郑重摇头:“不可笑,一点也不可笑。
”
他甚至没有试图低头思忖或组织语言,一切都是他径直从胸口中吐出的话:“第一次见到师姐,我就觉的师姐是我另一半神魂。
”
“说这话,我……我不是要给师姐负担。
”
沈苌楚看他又懊恼地后退半步,不由地皱起眉头。
主动过界的是他,又不断退缩的还是他,一股气血涌上胸口,沈苌楚一个健步,拉出他的手:“我从未觉得那是负担。
”
肇斯行深吸一口气,忍到了极致,反手抓住沈苌楚的手腕:“师姐不觉得是负担,那是因为师姐从未知晓我想要什么!”
他不再后退,却仍除过手腕,拒绝侵、犯任何属于沈苌楚的领地:“我是兽,我的欲求,不,是本能,是把师姐拖入藏身的洞窟,除了我,谁也不能看。
”
沈苌楚不为所动,毫无惧意,眼底含笑:“肇斯行,那不是你。
”
方才还气焰不低,叫嚣着囚禁云云的肇斯行瞬间萎了气,低低道:“师姐说的对,那不是我,这些想法,是我痛苦的来源。
”
“我知道,如果喜欢一个人,想要占有。
可藏在占有之后的,应该是不想让人受一丝一毫的苦楚!”
肇斯行垂头丧气:“我做不到……”
“你做得到。
”
“不要痛,”沈苌楚手腕用力一挣,肇斯行误以为她要甩脱,要慌张地松开,她却一步接一步,坚定地扑进他怀中,“肇斯行,你做的到。
”
“我就在这里,你一够就能碰到。
”
肇斯行早就做到了。
她后知后觉,红了脸颊,又红了眼眶,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接一颗地往下落。
剑炉里,只是一个眼神,肇斯行说上就上,要放血便放血,胆子比天还大,就为了配合她画封灵阵。
师兄不是想顶天立地,他只想围着她转,却非要做她一人的胆小鬼。
肇斯行的手悬在半空中不敢动弹,举了好久,才用侧颊轻轻蹭了蹭沈苌楚的额发。
见他的手迟迟不愿放下,只感觉额间被蹭了又蹭,沈苌楚撇眼看悬在她两侧的手,噙着眼泪瘪嘴道:“真是个胆小鬼。
”
这一世她可以站在这里,倾心引导这份感情,是因为她知晓:他定会爱她,敬她。
肇斯行是她不需要把命豁出去,就可以得到的偏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