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轻动:“你抄不完,他便不能起身。
”
“你心好狠,”又叫沈苌楚回想起主峰一剑,他不念旧情,说刺就刺,她怒气难压,“盛阳如此,将人晒坏了,你就高兴了!”
“我不高兴。
”
乔羽语气冷冷:“是你说的,要罚,就要两人一并受罚。
”
沈苌楚挣扎愈发频繁,到最后竟尝试施用灵府冲破静咒。
她骄横怒骂:“我说了翘课一事是我起的头,要罚一起罚,凭什么他罚的比我重。
”
“乔凤洮,你就是一块捂不暖,又臭又硬的石头,”到最后,她近乎口无遮拦,将想骂的尽数倾泻一通,“你个混蛋!”
乔羽睁开眼,盯着她背影看了半晌。
良久,又阖上双睛:“随你。
”
“下令惩处肇斯行的,不单我一人,沈苌楚,”他一字一顿,“还有你的父亲。
”
乔羽轻声道:“你可知,午时,你的母亲在知晓你当街闹事的忧虑景象?”
“她生怕你出事,近乎昏厥过去。
”
沈苌楚瞪大双眼,随娘亲一道食用午饭时,沈重昉左右关切,饭菜也没吃两口。
以为是天热气燥,食欲不振,全然没想到是因昏厥后所致。
是她做错了?
“他作为府卫,未尽职责,不能护你周全,自然要受罚。
”
乔羽挥手,沈苌楚手侧一沓誊抄好的纸依次漂浮至眼前。
她抄得快极,上面字迹扭曲,如鬼画符。
他指尖生出一点金光,点过纸张,那些歪曲字迹抽骨散开,墨点再聚一起,仿沈苌楚平日字迹,化作一个个风骨凌厉的楷体,整齐排开,重贴于纸面上。
施一点幻术,待这些清心咒递到林弈桓面前,显诚心些。
乔羽接住这一沓纸,到沈苌楚身边,放在桌子上那一刻,沈苌楚身上的静咒松开了。
乔羽道:“他们不舍得罚你,不代表不舍得罚他。
”
“胡闹也要有个限度,沈苌楚。
”
解了静咒,沈苌楚反倒不挣扎了,安稳坐在椅子上。
任乔羽说,也不再顶嘴。
她不说话,是觉得委屈。
不光她委屈,替娘亲委屈,还替肇斯行委屈。
未来风光霁月的剑君此时跪在院中,为她狼狈至极,汗水涔涔。
彼时挺直的脊背愈发弯曲,人在太阳下暴晒,在好的体格,也会难受。
肇斯行的头一点一点,可看到沈苌楚停笔望他时,仍强行勾起嘴角,朝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