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瑞那,陪他安生养胎,难得睡了几晚素觉。
长春宫两位被折腾狠了,接下来几日都侍寝不了;沈彬羽忙着帮自己处理事务;最耐操的陆肖肃又暂时不在宫里……
林昭辉其实本想再跟陆肖肃腻歪几晚上再让人走的,但担忧自己表现得太过不舍,陆肖肃便心软不愿去了,干脆心一横,早早送他出了宫。
柳将军在外已准备好了住处和新身份给陆肖肃,易容的法子也叫人给陆肖肃弄上了,万无一失。
亲自到宫外接上了人后,他这一路都忍不住在陆肖肃耳旁感慨,说皇上竟愿意为了圆双儿后妃一个梦,这般大费周章。
要知道随军训练可是要每日与一群外男待在一起的,陛下竟也丝毫不介怀,这般诚挚心意哪怕是寻常人家的夫君家主也没几个能做到。
“……陆公子,您参加大阅这件事连您父亲都被瞒着,想必是陛下对他送您去选秀,断了原本的前程一事心中有怨,这才刻意避着他啊!”柳老将军感慨万千,直道陛下同先帝一样重情,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可……如果我不去选秀,又怎会遇上陛下呢?”陆肖肃闷声道。
柳将军笑了几声,不愿将话说透了,语焉不详道:“陆公子倒是性子率直得很。
不过当今圣上是位难得的心思细腻之人,想的必然比您多了几分。
”
“……”
陆肖肃若有所思。
也不知是否懂了柳将军话中含义,他良久不言,最终翕动了动嘴唇,也不知该说什么,只是扒着马车车窗忍不住探头出去,向身后渐渐远去的皇宫长长地眺望。
他还记得入宫时,独自沿着长长的宫道往里走,一次也未曾回过头。
如今被大费周章地送出宫来,陆肖肃却毫不犹豫地回头了。
想到接下来的三个多月都见不到也摸不着他的陛下,陆肖肃只觉心中说不清地泛起一股从未体验过的酸楚,仿佛胸口有一角被挖空了,思念如潮水一般涌来,将他全身都吞没殆尽。
“……陛、下……”
陆肖肃轻轻将这个词在口中珍重地咀嚼着,比平时念得更加小心翼翼,声音淹没在纷乱的马蹄和车轮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