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还没吃晚饭,但没什么胃口,只有口很干。
便去厨房接水喝,经过餐厅发现餐桌边坐着一个人。
菊江已经把那一堆收拾干净,没开灯。
一片黑暗中回响着悲哀的呼吸声,仿佛有人在哭泣。
她第一眼竟然没能认出来那个人是父亲。
她怎么也无法将那个疲惫佝偻着的人影与总是威严又傲慢的父亲联系起来。
灯一打开,原本垂头丧气的男人猛地转过身来,满脸厉色,像是准备好了要与来人大吵一架。
在看清是女儿后,怒容消退,冷漠地别开眼。
“在家里走路不要轻手轻脚。
”甩下这么一句话,明野聪起身就走。
很小的时候彩就知道,父亲讨厌她。
他从来不会与她对视,好像她这张脸、她从头到脚都让他极其反感。
除非必要,不会对她多说一个字,她一出现在他面前他总是以最快的速度起身离开,无论手上在做着什么。
似乎她的存在本身就会让他极度的不自在。
“父亲,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
聪顿住脚步,但依旧背对着她,毫不掩饰他的不耐烦:“什么?”
“你和妈妈为什么不离婚?”
聪冷冷抛下一句:“大人的事你少管。
”
“你是舍不得她吗?”
父亲的后背像一根紧绷的弦,他好像突然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静默之中,彩进一步追问:“你还爱着她吗?既然爱她,为什么不能对她温柔一点”
“无聊!”聪疾声厉色地呵斥起来,好像被她激怒了,“还以为你要问什么,我很忙,没有时间回答没意义的问题!”
彩低敛着黯淡的眼眸,“是……十分抱歉。
”
倒也谈不上害怕或者难过,与这位亲生父亲比起来,面包店的大叔都要与她更加熟悉。
这段对话就此结束。
聪的年龄足够当彩的爷爷。
但他注重仪容,再忙也坚持每天锻炼,加之身形高大,整个人像是披甲的将领,体态威严。
他青年发迹,几十年来简直看腻了各式各样谄媚讨好的嘴脸,高高在上的目光鹰一般锐利。
松弛的脸部皮肤非但没有减损他的威仪,反而像是能乐中的鬼面一般令人没来由的发怵。
就是这样的明野聪,在脚步匆匆地经过比同龄人要瘦小一些的女儿面前时,竟然显得有几分矮小。
那之后幸村问她知不知道浴衣大概放在哪里,明野回答不出来。
“记不清了,当时有很多用不上但也没必要丢的东西,我全部收拾起来放进仓库了。
”
因为爷爷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