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走得怪早哇,”他一手搭上方卿的肩膀,“急着去哪呢?”
方卿快步往前走了一步,把那只手给甩掉了。
“不着急。
”
“不着急看你不在办公室多坐会?”杜德明挟着书跟上来,“前天小梅孩子的满月酒,怎没见着你啊?啧啧,你没见着那孩子,哎,我见着的时候就说跟方老师长得真像!”
这话就是往人身上泼脏水了。
“我爹在家,得回去看着,”那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方卿不想跟这人废话,快步走出校门就往乔万山干活的工地上去。
“诶,你怎么往那边走啊?”杜德明甩着他那身肥肉不折不挠地跟上来,“我记得你家得出城啊,”他喘着气,“慢点走,什么时候搬到城里了啊,看不出来啊方老师年纪轻轻就存了不少......”
方卿站住,转头一字一句道:“没搬家,找人有事。
”
他要是不说清楚,明天办公室肯定又是什么“小方年纪轻轻就那么能干”“深藏不露”“有钱”之类。
杜德明还死缠着不放:“找谁啊,没听说你在城里有认识的人啊?”
“找我哥。
”
“哟,我咋不知道你还有个哥哥,”杜德明终于跟上他的步子,“做什么生意的?”
“主任不回去吗?”方卿不动声色地提醒他。
“啊我家也是这个方向诶,”杜德明恍然大悟似的,“咱一块走,说不定正好顺路,”他还不依不挠,“你哥干什么的呀?”
方卿可烦杜德明这股劲儿,跟块橡皮糖似的,甩不掉,自以为很会说话,八面玲珑,实际上讨人嫌而不自知。
他忍着脾气道:“就是瓦匠,给人翻新屋。
”
“哟,那不就农民工么,最近城里还挺多盖新房的,我天天回家能见着,中午那群人哟,坐在外头空地上吃饭,汤汤水水的乱七八糟,也不嫌脏,”杜德明怪惊讶似的,“亲生的呀,不对啊,怎么你念了书他倒成那样?”
那口气,好像瓦匠是多上不了台面的工似的。
还不等方卿说话,杜德明又压着声音神神秘秘贴着他道:“不会是你爹年轻的时候在外头......”
这时候两人正好拐过一处街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