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这个理儿,可不是他不愿意,是他不行。
乔万山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和别的男孩子不一样,是在刚满十六岁的时候。
农村的娃都早熟,听寡妇的墙根,瞧未出阁的姑娘,干活累了坐在树荫底下,阴影飘摇里少不了男人之间的粗俗玩笑,哪个女人屁股大,哪个女娃性子泼,也总少不了调侃人家夫妻夜里那点事儿。
十几岁的男孩子正是对性|事好奇的时候,几个皮得不行的男孩子躲在人家新婚夜夫妻的墙外头,听着里头的声音面红耳赤,不一会儿都夹着腿难耐地搓着膝盖,偷偷地把手伸进裤裆里。
乔万山就是那个时候发现自己的“不正常”的。
一阵一阵的呻吟声到他耳朵里,他也羞,可却没有同行几个孩子那样的反应,他怕得要命,回家以后洗澡时盯着自己那根东西,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年纪轻轻的就不行了。
再后来他发现自己不是不行,只是对女人不行。
他不像同龄人一样,对年轻姑娘的身段、晾绳上的内衣感兴趣。
相反,夏天天热时男孩子一起到清水河里戏水时,他望着一水的平坦身板儿,竟意外地发现自己起了反应。
清澈晃动的水面底下,掩着令他羞怕的秘密。
他平生第一次梦遗,睡梦里不知是谁的脸,但他敢肯定,对方是个男人。
长到现在合适的年龄,人家该娶亲的都娶了,还剩个他,守着自己的秘密在受罪,也没法对他娘有什么交代。
没办法的事情,他改不了。
说是更不能说的了,这个村子里的人,对男女之事有一种原始的早熟,但不代表他们别的思想也早熟。
他至今也没听说过跟他一样的情况的,这种事情要是被全村人知道了……什么后果,他不敢想。
半晌,乔万山舀起一勺饭送到他娘嘴边。
一个喂,一个吃,再不说话了。
饭吃完了,乔万山收拾起了碗筷,把被子给他娘掖好,出房间的时候,他听到一声叹息,顿了顿,没说话,走了。
第六章
过了霜降,连着几天阴雨,天气越来越冷了,乔万山就把炕烧起来。
烧炕也有讲究,不然满屋子都是浓烟,呛死个人。
乔万山上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