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赛清正不由多看了江南萧几眼。
不得不说,对方的身体实在是强健,心口硬生生剜了块肉下来就罢了,第二日竟还能上战场杀敌。
一连几日,江南萧都不曾好好休息,仿佛生怕自己停下来就会心痛难当。
唯有江南萧知道,若是自己心疼,他的仲泽也能感受到。
于是他只能以此来麻痹自己,好叫自己不去想那些。
听到赛清正说快了,江南萧紧绷的唇线倏然一松,他眼睫微抬,动了动唇,“朕知道了,多谢赛神医。
”
赛清正摆了摆手,朝外面走去。
待他一走,江南萧便径自入了屏风后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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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担心侧卧会不小心碰到伤口,故而江望津依旧是伏在榻边。
夜间就寝时,江南萧会把他放到自己身上,心口皮肉被剜开的那个地方偶尔会被碰到产生剧痛,但他全都慢慢忍-耐了下来。
赛清正说江望津快醒了,江南萧便一直等,等到了夜里,等到了天明。
当天际划过第一抹霞光时,窝在江南萧怀中的人睫羽轻轻颤了颤。
江南萧低眼。
江望津眉头略微拧着,当意识回笼的刹那,后背传来的尖锐疼痛让他根本无法忍受地低低抽了口气。
甫一睁眼,江望津便同正注视着他的江南萧对上了目光。
两人相视良久,江南萧缓声开口:“仲泽。
”
他的嗓音透着哑,有熬了一夜的倦意,并不分明,他想第一时间看到对方醒来的样子。
“长、兄……”
江望津唇瓣发-干,说话时,喉-头都带了点涩-意。
“嗯。
”江南萧深深凝视他,漆黑的眸底仿似酝酿着风暴般。
他抬手,指尖摩/挲过江望津干/燥的唇,“疼不疼?”
江望津闻言,摇了下头,眼中甚至带着几分庆幸。
庆幸那支箭射中的是自己,不是长兄。
江南萧看着他,一字一句缓声开口:“可是我疼。
”
江望津顿住,他想到长兄与自己感同身受的事。
自己疼,长兄也会疼。
但那也只是能够感觉到疼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