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望津坐在小太监搬来的椅子上,同坐在硕丰帝下首的多位皇子也一一见礼,“诸位殿下。
”
其余皇子同他并无私交,皆只点头示意。
唯有七皇子,蔺琰同他莞尔,身上矜贵之气不减,却添了几分熟稔,“望津,许久不见了。
”
硕丰帝高居首位,眼神税利地扫过他的几个儿子。
最终落在蔺琰身上,但见其神情坦然,模样仿佛只是对着好友随口问候般。
江望津点点头,态度疏淡而不失恭谨,“七殿下。
”
“望津你也快及冠了吧,”硕丰帝在此时悠然出言,“你与璟珺关系不错,若非是璟珺提及,朕都要忘了。
”
当年江父为先帝出生入死,对方身上的功绩足以荫及子孙。
硕丰帝曾言,江望津及冠后方可袭爵是恩赐,也是敲打。
江望津回:“是快到了。
”
该来的还是要来。
硕丰帝特意将他召入宫中,可谓皇恩浩荡,似乎十分看重。
其余皇子闻言各自心中思忖,有几人更是暗自交换了一个眼神。
蔺琰目不斜视,并未在意身侧胞弟八皇子蔺澈看来的视线。
江望津又应付硕丰帝几句,外间便传平远侯、文大学士前来觐见。
众皇子被遣退,江望津亦退出了御书房。
一众人离开御书房不远后,就听有人道:“世子留步。
”
江望津转头,却见太子当先朝他走来。
“世子不曾在京中走动,连本宫都没能与你见过几回。
眼下你不日便及冠,届时可莫要忘了本宫。
”太子眼神中暗藏几丝玩味。
此言一出,其余几位皇子纷纷走过来,二皇子扬起嘴角,笑意不达眼底:“是啊,可不能单单邀请老七。
”
江望津暗忖,他一个都不想请。
“是,诸位殿下、太子愿意前来,望津自是荣幸之至。
”他神情淡淡,语气不卑不亢。
太子皱了下眉,上下打量他。
蔺琰适时出声,端的是君子如玉,温声替他解围:“二皇兄说的哪里话,及冠礼可是大事,望津应当还在准备。
”
太子笑了声,“如此便好。
”
说罢,他抬步往宫墙另一头走去,其他几位皇子也各自离开。
如今朝堂混乱,父皇的态度模棱两可,他们尚有待观察对方是否值得相交。
否则踏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