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转向江望津时,蔺琰声音温和,“望津,现在可以了。
”
江望津只觉一阵反胃。
虚伪。
虚伪至极。
蔺琰似乎也觉得自己这样做未免太过霸道,端起杯酒,“知道你身子不好,还强留你,我先罚三杯。
”
江望津坐到了门边的位置,距离首座最远。
蔺琰看笑了,他望向江望津,眼神一点点从他身上逡巡过去。
他怎么没发现,江望津竟然这么有脾气。
蔺琰对他的兴趣倏地就更浓了。
以往他只知道江望津性情疏冷,极难交好,可即便是石头也被他捂了三年,该捂化了。
而前些日子,他也明显感觉到江望津的态度软化,遂让八皇子在后者跟前状似无意地提了一嘴,眼看就要成事,也不知为何江望津居然一反常态,倒让他很是烦恼了一阵。
眼下再看,原以为是座冰雕成了木头美人,不承想……倒是有点意思了。
蔺琰也不介意自己表现得稍微强势那么一点,帝王之道需张弛有度。
是他表现得太过温和,以至于江望津忘了,他也是皇子龙孙,有自己不可触碰的一面龙之逆鳞、触之即死。
江望津自然知晓他的脾性,可以说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这个人。
自私、涼薄,一切天家人的特性在蔺琰面前体现得淋漓尽致。
连硕丰帝都知道不可兔死狗烹的道理。
蔺琰却反其道而行,也不知上一世那皇位究竟坐了几年,下场如何。
“望津。
”蔺琰一连干了三杯,喊他。
江望津目不斜视,“殿下,有事不妨直言。
”
蔺琰正欲开口,门边传来响动,他斥了声,“什么人。
”
“是我的贴身小厮,”江望津看清门外的动静,出声道,“燕来,过来。
”
燕来摸着脑门,一脸憨样,“我蹲在门口,脚麻了,嘿嘿,世子。
”
江望津:“燕来,向殿下见礼。
”
燕来也是见过几回蔺琰的,“参见殿下。
”
蔺琰知道对方是江望津身边看中的人,摆了摆手,缓下声来,“既然腿麻,你就在这伺候着你家主子吧。
”
江望津看了眼燕来,后者坐到了他身后,走过来时对他挤了挤眼睛。
平日里,燕来脑子虽然看着不太灵光,有些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