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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济维将书抽出来,是今敏的《梦的化石》。
书页的中间夹着一张便签,上面是蒋济维学生时代的字迹。
那天蒋济维应该心情不佳,正经历着一些青春期迅速又密集的困惑,虽然现在看蒋济维已经很难回想起那时的心境。
青春期时的蒋济维看到了这本漫画集当中的一个篇章后在便签上写下:回忆需要附着在介质上才能够存留下去,所以想将现在的心情记录下来。
刚刚我看了一篇漫画,对故事中的活力感到非常陌生,毕竟我的生活一切都很索然无味,我觉得自己已经老了。
甚至后面还签着一串日期,是蒋济维初三的时候。
天到现在也还好好的没有塌下来。
因此这句话此时此刻读起来有一种为赋新词强说愁的意味,情感也相当稚嫩,蒋济维看了一眼就不忍卒读,快速地将它扔到桌面上。
他觉得如果有谁将这张便签的话念出来,自己应该会当众社死,万幸自己是第一个发现它的人。
便签晃晃悠悠地飘落,蒋济维的字迹着陆在桌面上露出便签的另一面,蒋济维的视线顿住,便签的背面又是另一个熟悉的字迹,一笔一画写得非常认真,内容是:替17岁的蒋济维回复,你正越来越年轻,后面也煞有介事地跟着签了一串日期,算算时间,是梁颀出发去美国的前夕。
蒋济维动作缓慢地将便签夹回去将书归还原位,嘴里嘀嘀咕咕:“我没看见的消息怎么算回复。
”
不肯承认自己会很没有出息地轻易被这条未收到的回复感动,蒋济维将眼眶涌上来的热意归结为困了,对一个常年没有人住的房间家里的阿姨不可能面面俱到,床上只有孤零零的一个枕头,蒋济维干脆就地躺了下来,蜷缩成一团睡着了。
宴会结束常远都没有见到蒋济维的踪影,正以为又被儿子放鸽子了要打电话过去算账的时候,陈嫂连忙跑来制止即将发生的母子危机:“小维回来了,可能赶车太累,他一到家就去楼上睡觉了。
”
常远狐疑地上楼前往蒋济维的房间,门打开,房间里却没有人。
常远出来时余光瞟到隔壁,发现常年紧闭的房间此刻门却是半掩的。
常远将门推开,蒋济维躺在地板上睡着了。
房间有地暖,常远并不担心蒋济维会感冒,但还是打算拿个被子来给蒋济维盖上,还未有所动作,睡得很浅的蒋济维已经率先醒了过来。
常远抱臂低头打量着他:“我也不是非要你今天晚上回来,不用把自己搞得这么疲惫。
”
蒋济维揉揉眼睛坐起来,拆穿常远说:“在电话里你不是这么说的。
”
常远看了他半晌,突然说:“我听你爸说小向演的那个片子的导演是梁颀?”
蒋文柏对梁颀的印象还是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