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颀并不确定那天会不会因为赶工增加额外的拍摄安排,所以短暂地沉默后才说:“我会尽力赶回来的。
”
最终这通电话不欢而散。
“其实那天我和你说的话事后想想也有些草率。
我很佩服你啊,仅仅是因为喜欢一个人,便可以有做这么多决定的勇气。
”余又衫专注地看着蒋济维,蒋济维所有的迷茫她都看在眼里,“但是做这个决定之前你也可以想想,真的要把你的所有决定以另一个人为轴心吗?你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呢?”
“我从小就想要拍戏,家人朋友都知道。
你还记得那家废弃诊所吗?我舅舅去世前和我说,他把这个诊所归到了我的名下,如果有朝一日我拍戏缺钱了,可以考虑把它卖掉。
我舅舅从小只知道帮人看病,不知道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能不能拍到好戏,从来都不是钱的问题,就算是,卖诊所的那点钱也是杯水车薪。
可是等我真的拍到好戏了,我才发现除了拍戏之外还有那么多无关的麻烦要操心,说真的,就像你心心念念的漂亮苹果背后却长满了霉菌,还蛮幻灭的。
所以蒋济维,梁颀对你说这些话也许并不是不想你去,而是想要你确认好自己真的想要什么并能够接受它并不像你期望的那样发展之后再去。
”
听完余又衫的话,蒋济维垂头思考了很久。
时间不早了,说完这些余又衫提着酒瓶赶他走:“好了,你们见也见过了,我人没事,能吃能喝,你赖着不走是想蹭宵夜不成?放过失业人士吧。
”
余又衫边说边打开电视搜索节目,最终在天气预报停下,配上女主持热情洋溢的天气讲解,房间气氛热闹起来。
这时电话响起,余又衫看了一眼来电后接了起来。
她的语气变得十分小心翼翼:“对奶奶,没事,新闻上都是瞎说的,我很好,过几天我再回去看你。
”
挂了电话,余又衫又继续看电视,她陷在沙发里,身形比刚刚看要更为渺小了一些。
“明天是个下雪天。
”余又衫得出结论,明明刚刚还在赶人,现在又主动找蒋济维聊天,“说起来,雪代表纯洁这个说法是怎么来的?”
蒋济维站在一旁想了想回答说:“因为雪是白色的吧。
”
“是吗?”余又衫不置可否,她又打开手机看了眼日期,惊呼一声:“哇,明天是平安夜耶,下雪天出门过圣诞节应该很浪漫吧。
”
听到圣诞节三个字,蒋济维出神了片刻,心不在焉地说:“是啊,很浪漫。
”
“其实我最喜欢的颜色是红色哦。
”余又衫朝他眨了眨眼睛,素面朝天,有种别样的妖冶。
想起来常远前几年在拍卖会上买了一副马红手镯,蒋济维说:“你生日是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