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看着一颗鲜活的心脏在自己眼前停止跳动,因此回复要慎重再慎重。
所以他把蒋济维带到这里,企图用对一种温和的、对往事的勾勒吓退他:看吧,对感情的憧憬我早就在从语言学校走向这间田野的时候就已经抛弃掉了。
谁知道起到了反效果,蒋济维非但完全没有被吓退,反而勇气还变本加厉。
蒋济维看着梁颀,一双直白、不加以任何掩饰的眼睛,他就用这双眼睛看着梁颀,把他那点心事在阳光底下暴露无疑。
在爱里长大的小孩大概就是这样了,横冲直撞,他知道爱和痛苦是一座天平上两个相伴相生的砝码吗?或许知道,但是他承受得起。
听到梁颀的话,蒋济维终于产生了一种尘埃落定的感觉,就像是行刑的人落下决定生命的一枪。
他点点头,坦然承认道:“对,如果你们都觉得那段表演很出色,我把男学生的爱意给演活了的话,那我想让你知道,那时候我是看着你才演出来的。
”
梁颀不笑的时候还是那副离人很远的样子:“你是不是有点分不清戏和现实?”
蒋济维上前一步:“现实是比拍戏还要早。
我这几个月经常梦到你。
”
梁颀依旧没有看他:“是吗?都梦到什么了,说出来听听。
”
于是蒋济维把在黑暗中梁颀把仅有的光源递给自己的那个梦讲给他听。
“原来你不是分不清电影和现实,而是分不清梦和现实。
”气氛不允许,但梁颀还是笑了,“这么诗意的梦,你也很适合写剧本啊。
”
蒋济维固执地看着他:“我不想写什么剧本,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没有分不清电影和现实,并且是现实里的我才完成了电影里的我。
”
梁颀还在想着蒋济维描述给他的那个梦,心不在焉地问:“你以前谈过恋爱吗?”
蒋济维愣了愣,他的感情史到目前为止只有简单的几页,都是一些懵懵懂懂小打小闹的暧昧,和那些女生总是很轻易地开始又轻易地分开,没有产生什么深刻的感情,远不到恋爱的程度。
“没有。
”
“那喜欢过女生吗?”
“应该算喜欢吧。
”否则连暧昧也没有了。
梁颀终于肯扭过头,他直直地望着蒋济维的眼睛:“你看,你是喜欢女生的,但我是男的,为什么是我呢?”
话说到这个份上,再怎么样蒋济维也该知难而退了。
但是蒋济维迟钝又敏锐地说:“为什么不能是你,你身上有这么多值得人喜欢的地方,有人喜欢你不是很正常吗?而且……”蒋济维补充说,“后来我知道了,欣赏美也是喜欢的一种,和对你的喜欢不一样。
”
如果他不是主人公,这的确是一句很有分量的情话。
梁颀很有礼貌地道了声谢:“我的意思是,路有很多,没必要非要走我这一条。
”
蒋济维赌气地说:“我暂时还不打算走别的路,其实我说了这么多并不指望能改变你的想法,所以你也别想改变我的想法,我们还是都别说话了。
”
他们之间没有硝烟的你来我往暂时告一段落,良久的沉默之后,梁颀再次开口,面对蒋济维梁颀总是有很多耐心:“你饿了吗?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