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肃表情从哪里看到过这样一句话,人只有在不需要成熟的时候才会装作成熟。
而被梁舸接回来后,梁颀却只能在这里度过一个又一个陌生的、孤独的夜晚,甚至只有寄居这里时能才能感到安全。
蒋济维刚学游泳的时候,游泳教练教给他一些常识,其中说到人在溺水时是不可以挣扎的,要等身体自然而然地浮上水面。
蒋济维想自己应该是上游泳课的时候一直在开小差,因而刚刚犯了游泳教练所说的大忌,于是游泳教练借助某些玄学力量来教训他了,蒋济维挣扎了,所以此刻在梁颀的眼睛里溺水。
更为完蛋的是,他在水流呛进自己的鼻子堵住自己的呼吸时想的却是别的事:如果再有一个这样出走的夜晚,他不会让梁颀孤单一人。
在静默中他们两个又待了一会,待到了有一些饿意后,才打算离开那栋木屋去吃早饭。
离开前,蒋济维端详了一阵那个已经被翘坏的锁,迟疑地问梁颀:“这个没关系吗?”
梁颀不在意地说:“以后应该会很少机会来这里,如果这张床能帮助一些像流浪汉之类的人有短暂栖息的地方也算是好事一桩了。
”
倒也不是指这个啦,蒋济维提醒道:“那要不干脆把照片也带走呢,这涉及到你的隐私吧?”
出乎意料,梁颀立马拒绝了:“那些照片已经成为了这个地方的一部分,还是不要随便把它带到不属于它的地方吧。
”
蒋济维帮他合上门,边走边问梁颀:“你觉得我是一个优秀的演员吗?”
梁颀看着脚下的路头也不抬:“你想听实话吗?”
蒋济维说:“算了吧。
”
有点生气,但还是忍下来了。
蒋济维又问:“那你觉得我那场戏表现得怎么样?”
不需要蒋济维提醒,梁颀很容易想到蒋济维指的是奔向公交站台的那场,他没经过什么思考就说:“那场倒是很不错啊。
”仿佛觉得这简短的一句话不够有说服力,梁颀作额外补充道:“剧组的人都说那场戏的完成度很高,是一场出色表演。
”
蒋济维不走了:“糟糕的演员却演出了一场出色的戏,这个在你们导演那里应该怎么解释。
”
梁颀跟着他停下来,轻飘飘地笑了一下:“说明你是体验派?”
蒋济维又问:“什么东西能让演员变成体验派?”
梁颀不再配合他玩这个电影名词完形填空的游戏,直截了当地问:“你是说当时有让你真情流露的东西啊?”
蒋济维没有立即回答,在思考的过程中他又闻到了那股熟悉的梁颀独有的薄荷气味,出现的频率随着时间的推移变本加厉。
蒋济维点点头,听见自己轻声说:“这个东西可以再具体一点。
”
梁颀笑容落了下来,不看蒋济维了:“什么东西?我想想啊……是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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