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最终事不成,他一直怀疑是身边出了给皇帝泄露消息的内奸,今日观这密函所言,果然如此。
“王爷,家父道,临近西戎的边陲云城,土壤贫瘠,种不出一粒粟米。
”
迟燕归脑海中倒映着父亲那年迈的身躯,同边疆百姓在田地布种粮食不得,只得捶胸顿足的样子。
“这云城原可同邻近乡镇通车马,修互市,百姓得以聊生。
可高位之人却以边疆必须有粮草生产之能为由,断了出城的路。
”
迟燕归语气愈发气愤,何晋一双拳头也随即握紧,手指泛白,他亦随父驻守边关多年,怎能不知边疆百姓的苦。
迟燕归继续说道:“既然高位之人只为权柄,不查民情,以忌惮之心毁一城将来,那他何以配得上这抢来的江山社稷?”
裴守心中惊骇,饶是他也没想到,这迟小将军,女儿之身亦能有此心。
他忙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可却见裴寂起身,周遭散发着阴冷的气息。
“劳迟小将军后日抵达云城时,替本王向老将军道歉。
”
裴寂话语间满是悔恨,一年前他因着镇南王险些遇刺,便想尽早复仇,这才冒进了。
本可徐徐图之,却叫裴宏对迟怀风忌惮更甚,酿成迟老将军恐再难离开的局面。
可这话却令在场三人无不错愕。
迟燕归上前一步单膝跪下,双手抱拳。
“王爷言重,若无镇南王、先帝的恩情,家父早就性命难保了。
”
此言并非托词,她同父亲是真心这般以为。
“父亲欲安享晚年不假,却更看不惯奸佞得道。
”
迟燕归丹凤眼中恨意如熊熊大火燃起。
莫说何晋,就连极少出国京城,从未踏足边疆的裴守,也觉感同身受。
“皇兄,这条路我们若不走,才是万劫不复,我们都不悔。
”
裴寂强忍心中起伏的情绪,那一袭玄色锦袍仍将他衬得冷峻凌冽。
殊不知手中的密函早已被他捏出不少褶皱。
他郑重承诺:“本王不会辜负老将军期望,定会有衣锦还乡一日。
而那内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