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欲开口问些什么,虞殊兰却先一步说起。
“王爷不必多虑,二房是个老实怕事的,开办私塾,一辈子也就是个教书先生的命。
”
“三房虽打通关系,做了县丞,却偷奸耍滑,鼠目寸光,成不了气候。
”
裴寂并不意外她能想到虞府老宅与庄晖私矿同在一地之事。
可却没想到,自己接下来想要探问的方向,竟也被这王妃猜了个正着。
“所以,王妃的意思是虞尚书与这私矿无关了?”
“是,也不是。
”虞殊兰颔首,随即又摇头。
裴寂将茶一饮而尽,倒扣茶碗在桌几上,极期待她接下来会说什么。
“虞觉民能从临颍县一路北上入京,在京中筹谋多年,得此地位,他可不是吃素的。
”
虞殊兰眯起眼眸,冷声说道。
“是而他对这京中权贵往来,一向圆滑,庄晖拿不准他是否会站在自己这一边前,是不会将私矿如此重事,与他同谋的。
”
裴寂原本还在思考,虞觉民是否真的已暗中投靠姚家,这中立不过是表面功夫。
但现下,他觉得虞殊兰分析得极对。
“可若临颍县无人照应遮掩,仅靠姚家的手,可遮不住这天。
”
她手朝上指了指,声音带上了几分讥笑。
“一心想要弄权的老夫人,可不就是庄晖在临颍县种下的参天大树吗?”
说着,她将那被裴寂扣下的茶碗掀开。
“王爷您瞧,这铁观音和茶碗,虽是分开了,可这茶香却弥久留存在茶碗中。
”
裴寂一双瑞凤眼盯着那落在桌几上的茶叶,不消片刻,他明白了弦外之意,说道。
“虞觉民不接老夫人入京,便是怕老夫人在京中贪恋权势,惹来祸端。
”
“可这不省油的灯,在哪都不会省心的,况且老夫人做的事,与虞尚书所做,在外人看来,并无区别。
”
虞殊兰闻言,拿出一方丝帕,轻轻擦拭手上的茶渍,那笑,有几分蛊惑之感。
“三伯这个县丞事事都听老夫人的,临颍县实际当家做主的人,却是个老妪。
”
话音刚落,那丝帕便被她直直扔下,盖在茶叶上。
“庄晖此计,妙极。
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