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让他娶到凤命虞知柔,这一世刚一得逞,便来假意提醒裴寂。
她本是想圆了房,坐实了这桩婚事,现下裴成钧如此举动,恐怕是欲让裴寂在生米煮成熟饭之前,与她退婚。
裴寂嗤笑一声,不徐不缓的将盖头放在房中八角圆桌上。
饶有兴致地坐在红木雕花椅上,单臂置在桌。
薄唇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剑眉轻挑,侧首看向虞殊兰。
“方才掀盖头时虞大小姐似乎并不惊讶?看来,是有人不想让本王娶凤命之女。
”
这话,分明是试探!
上一世裴寂娶了虞知柔,婚后并未与她亲近,始终对虞知柔冷冷淡淡的。
而虞知柔的初夜自然献给了登上太子之位的裴成钧。
想来裴寂也没有多刻意想要娶虞知柔,加之裴寂不信凤命之说,如今只是探探她的口风。
“皇叔莫怪,阿殊确实知晓此事。
”
虞殊兰一时没有改过口,按照上一世的叫法,唤了裴寂一声皇叔。
“皇叔?看来虞大小姐是一心认准了我那身为皇子的侄儿。
”
裴寂眼中一改先前的玩味,竟然暗暗升起一抹杀意。
虞殊兰见状拿起手帕,假意装作柔弱可欺的模样,带着些许哭腔。
她前世为裴成钧曲意逢迎,在那些官夫人面前整日奴颜婢膝。
再加之从小瞧徐姨娘邀宠耳濡目染,她早已习得装柔弱,卖可怜这一招。
然而,这一次不同以往,他日皆为他人,今后则是为己。
“今日阿殊醒来,就发现已经在王爷的花轿上了。
”
“阿殊本来是想趁四下无人注意,悄悄换回来,可是......”
虞殊兰加重了哭声:“可是谁知,齐王竟然!竟然唤来了御林军!”
“我一个久居深闺的女子,看到那锋利的剑柄,早就吓破了胆,哪能......那还能再询问。
”
裴寂目光如刃,那双瑞凤眼中透出寒意,骨节分明的手轻敲着扶手,似是在权衡对她接下来的打算,退亲......
虞殊兰微微抬起噙着泪水的双眸看向裴寂,绞了绞手帕,咬住红唇,心中早已有了盘算。
从上一世和裴寂的交往中,她何尝不知裴寂要的是真真实实的好处和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