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常,连眼皮都懒得动一下。
“殿下,奴才差人去看过了,林公子所言不虚,那苏氏确实已经坠崖而亡,据说粉身碎骨,什么都没寻到,她家的宅子已经挂起了白灯笼,邻居也都去吊唁了,她那丫鬟与她的堂弟披麻戴孝哭灵,打算择日给她立个衣冠冢。
”
烛火通明,太子慵懒地披上衣袍,赤足走过琼山墨玉铺就的地板,负手立在一副高挂的江山明月图前,意兴阑珊地盯着画中破云而出的圆月看了许久。
月色皎洁,只是指点这画的人已化成一缕香魂,绝色美人香消玉殒,到底让他觉得惋惜。
可也仅仅是惋惜而已,这种情绪很快一闪而过,再回眸时,太子的神色已恢复如常。
“裴将军可去过苏宅?”
冯公公一哂,道:“奴才着人盯着呢,别说去苏宅了,他连打发人去吊唁都没有。
奴才以为,那苏氏虽是他的前妻,不过两人和离那么长时间,彼此之间早就没了情分,殿下无需担心什么。
”
太子狭长的凤眸微微眯起,唇畔溢出一丝嘲弄的冷笑。
因裴大将军曾立过赫赫战功,他那位父皇着实看重他,交于他兵权不说,还常赞他忠君爱民,情深义重,如今看来,也不过是个薄情寡义之辈。
当然,不仅如此,此人到底只是个行兵打仗的武夫,秉性愚钝顽固,不知变通,只知道恪尽职守,却不会结党营私,为己牟利,连东宫以前对他的屡次示好都无动于衷。
既然不能为一国储君所用,早晚是个碍事的,现在他被降了职,趁此机会将他打发出京都才是正经,以免节外生枝,坏了他以后的大计。
缓缓转动几下掌中的冷玉扳指,太子忽然想起一事,道:“景王这两日在做什么?”
他这位皇弟不过是个只会调香赏花的酒囊饭袋,行事也散漫不羁,若搁在以前,他根本不屑过问他的行踪,只是最近他与那苏氏走得近,苏氏突然身亡,不知他会不会疑心她的死与紫薇伴梦香有关。
听到太子的问话,冯公公踌躇几番,一言难尽地道:“回殿下,景王这两日常去苏宅,他去了之后,话也不说,饭也不吃,就那样呆呆地站在院子里,也不知在想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