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着微弱的幽冷烛光。
裴秉安负手立在窗前,身形如被冻住的石像般,良久未动一下。
李军医从边境回来,带来了赵将军的口信,可如实说完之后,眼前的人似没听见一般,没有任何反应。
“边境军的军粮,历来都是从临近州县的粮仓运送过去,这几年,军粮年年不足,原以为是朝廷拨给的数量不够,可今年军粮非但不足,还大都生霉,显然是以次充好,赵将军顺藤摸瓜查去,才发现......”
重复了一遍,对面的人仍然不见动静,李军医无奈啧了一声,“早说过了,要你慎重,现在被人发现赶出门来,不是自作自受?”
闻言,裴秉安转过身来,唇角抿直,一言不发地盯着他。
那锐利沉冷的视线沉甸甸似有实质,李军医只觉身上冷飕飕的,忙道:“算了,是我多嘴,我不该说,行了吧?”
国事为重,个人之事,当置于之后。
沉默片刻,裴秉安道:“赵将军调查的证据呢?拿给我看。
”
李军医打开药箱,从箱子夹缝里摸出厚厚一沓盖了红印的粮册,他打着去巡诊的名义去了边境,不曾引人注意,这些证据才能安然无事地带回来。
翻阅了几页粮册,裴秉安的脸色越来越沉,几乎像覆了层冰霜。
大雍朝国库吃紧,军费不足,每每提及此事,林相总是长吁短叹,忧心忡忡,谁知他道貌岸然,竟纵容其子染指军粮,牟取暴利,中饱私囊。
不过,想到苏云瑶提及裴府有人收受林家财物,裴秉安神色一凛,剑眉几乎拧成了一团。
她绝无虚言,定然是已查到了什么。
后宅之事,他一向甚少理会,自与苏氏和离之后,裴府中馈皆交于弟媳崔氏打理,他更是没有过问过。
沉思许久,他差人将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