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瑶,以前是我不对,我要怎么做,你才能再回到我身边?”
他烧糊涂时说的话,苏云瑶恍若未闻,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裴秉安退了烧,病情没有方才那么凶险,她紧绷的心弦总算放松了些许。
没多久,疲倦的睡意潮水般弥漫过来,她靠在床榻旁打起了盹儿。
只是,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不是在裴秉安身边守着,而是躺在隔壁厢房的床榻上,苏云瑶愣愣地盯了会儿帐子顶,才逐渐醒转过来。
她用力揉了揉额角,却怎么也想不起昨晚自己是何时回的房间。
想不起来,便不去想了。
昨晚她和衣而睡,衣裳没有凌乱半分,也许是累坏了,回房倒头就睡,将睡前的事忘了个干干净净。
窗外天光大亮,初春的天气,清晨尚有凉意,料峭春风悄然送来几缕梅花的清幽香气。
苏云瑶定了定神,起身下榻后,却突地听到外面传来叮叮当当的声响。
那声音似乎从隔壁的房间传来,她愣了片刻,便急忙推门走了过去。
跨进门槛,看向房内时,苏云瑶的眼中,满是难以掩饰的震惊。
不知何时,裴秉安早已起身下榻了。
此时,他身姿肃挺地坐在桌案前,正拿着一把刻刀,在一截手腕般粗细的青竹上砍砍凿凿,不知在做些什么。
听到她进门的声音,他神色如常地抬眸看了她一眼,沉声道:“你来了。
”
苏云瑶仔细打量了他几眼。
他脸上没有半分病容,看来昨晚那来势汹汹的烧热,对他没有什么影响,最危险的时候已经过去,他的伤势稳定下来,她总算放心一些了。
“将军今天感觉怎样了?”
闻言,裴秉安眉头突地一拧。
似乎恍然想起自己还是大病未愈的状态,他沉默片刻,忽然偏过头去,以拳抵唇重重咳了几声。
“不太好。
”他嗓音干哑地说。
伤势严重,不会这么快便能恢复如初,这并不让人意外,苏云瑶轻轻点了点头,视线落在他手里的那截青竹上。
青竹表面打磨得极其光滑,已被他削成了大约她手掌那么长的尺寸,不知到底做什么用途。
“将军在做什么?”她好奇地问道。
裴秉安默然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