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病。
只是他每次看诊过后,都会重复一遍气血不足、需要静养之类的话,服用过他开的药方,也不见婉柔咳嗽与心口疼痛的病情有好转的迹象。
果不其然,这次诊过脉,黄太医拱了拱手,满是恭敬地说:“将军,夫人气血不足,偶见心悸,微臣开一个补养气血的方子,请夫人每日坚持服用,尽力好好调养。
”
又是这番说辞。
裴秉安敛眸盯着他,道:“黄太医,到底何时才能痊愈?”
黄太医下意识擦了擦额上冷汗。
将军不怒自威,那锐利的视线犹如实质,让他望而生畏。
行医多年,皇宫后院,高门后宅,后妃、妻妾之间的明争暗斗太医们比旁人清楚得多,一个不慎便可能得罪了人,当年徐院判便是先例。
为求自保,太医们说话行事乃至所开药方,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旨在追求一个稳字。
每次他来裴府看诊,裴将军早已经在此等候,可见这位妾室深得裴将军宠爱。
那他行事说话,更得十二万分谨慎。
黄太医斟酌了半天,陪着笑脸说:“将军,微臣医术浅薄,不敢断言。
不过,只要夫人坚持服用,心情好了,病情一定会痊愈的。
”
宋婉柔服过药,自称心口疼的症状有所缓解。
她没再躺在里间的榻上,理了妆发,穿了出阁前一件杏色的襦裙,施施然走了出来。
“夫君,你不要站在外边了,到里间坐着喝碗桂花羹吧。
”她柔声道。
裴秉安负手立在门边,目不斜视地看着院外暗沉的夜色。
黄太医方才的话,让他凝神想了许久。
太医院的大夫,说话做事都留了余地,所开的药方以温和调养为主,迟迟不见效果,也许还不如京都医堂之中的普通大夫。
青山候在廊檐下等着吩咐,裴秉安突然对他道:“去一趟百安堂,再去找个大夫来。
”
百安堂乃本坊最大的医堂,其中有几位医术不错的大夫,更重要得是,医堂里的大夫,都未曾来过裴府,看诊问病,没什么顾虑的地方。
听到他的话,宋婉柔微微一惊,忙道:“夫君,不必了。
”
裴秉安转眸看向她,剑眉微拧:“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