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想他还是纳了妾室。
苏家的男子,从未有纳妾的,就连公爹在世时,身为一方节度使,麾下统领数十万士兵,自始至终,身边也只有婆婆一个妻子。
夫妻若真心相爱,是要携手过一辈子的,也只能与他一人白首偕老,哪个女人愿意与别人分享自己的男人?
这三年来,侄女每次写信都是报喜不报忧,她以为侄女的日子应当过得顺顺当当的,现在才知道,这孩子只是自己咽下苦水,不让家里知道她的难处。
刘氏的泪水滚滚落了下来。
怪她无能,支撑不了苏家,也护不好孩子。
难怪长兄长嫂在世时,故意断了与裴家的联系,这高门贵地的婚约,原不是什么好事。
可恨她没有长嫂的见识风采,若承得长嫂半点本事,重振苏家家业,侄女也不必关在这高门大院里委屈地熬日子。
看到婶母落泪,苏云瑶慌了神。
可是计划和离的事,她这会儿又不能告诉婶子,只得笑着道:“婶子,你别多想,我在这里过得挺好的,将军待我也很好。
”
好说歹说,刘氏总算止住了泪。
娘儿两个对灯夜话,一时说到家里的事,一时提及了徐长霖,一时又说些裴府的家长里短,直过了三更,方才睡下。
翌日一早,苏云瑶去花厅理事,刘氏自去她的婆母罗氏的院子里问好。
她不远千里到京都探望侄女,是长媳最亲近的娘家亲戚,按理罗氏该亲自来迎的,不过她没露面,让丫鬟出来传了话,“夫人身体不好,今日就不见婶子了,夫人说了,要婶子别拘束,要吃什么用什么,尽管给大奶奶说,把这里当家一样,别见外。
”
顿了顿,丫鬟又道:“夫人还说,婶子记着看好苏郎君,别让郎君在府里惹是生非。
”
罗氏没有相见,是为怠慢轻视远客,担心侄女被婆婆刁难,刘氏只装作不知,陪着笑脸道:“我知道了,夫人好好养着身体,有空了我再来与夫人说话。
”
等苏云瑶理完了事,刘氏与她一起去老太太的桂香堂探望。
桂香堂中,因前日的病还没好利索,老太太歪在榻上躺着。
榻旁的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