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路,主仆两个走了半刻多钟,才到了月华院。
院内亮着灯,青枝青叶在正房外的廊檐下一左一右站着,看见苏云瑶走来,两人眼睛一亮,不约而同地小跑到了她身边。
“宋姑娘怎样了?”苏云瑶道。
正房的门半掩着,瞧不见里面的情形,青枝青叶被赶到了外面,也不知宋姑娘怎样了,只是听到将军进去后,隐约传来了宋姑娘说心口疼的哎呦声。
才在这里服侍了一天,她们两个像受了半年刑,青枝眼周一片乌青,噘着嘴生气:“大奶奶什么时候把我们调回紫薇院,昨晚宋姑娘熬了半宿,她那个丫鬟也不许我们睡,还说地缝里有灰,让我们扫了半夜的地,快累死了。
”
青叶老实木讷,不爱说话,一个劲地揉着两条酸痛的胳膊,苦着脸不吭声。
听两人倒了几句苦水,到了正房时,宋婉柔正捂着心口,病恹恹地靠在圈椅上坐着。
隔着她几步远的距离,裴秉安负手而立,剑眉紧拧。
宋姑娘的情形,看上去有些不好,这屋里不见大夫,苏云瑶关心地问:“夫君,可去请大夫了?”
裴秉安回眸,见到她,似有些意外她会来,随后点了点头,道:“已经让青山去了。
”
青山是他的小厮,骑马很快,他去太医院请大夫,想必两刻钟就会回来的。
听到苏云瑶的声音,宋婉柔缓缓睁开眼睛,气若游丝地说:“大嫂,麻烦你这么晚了还来看我。
”
她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看上去病得不轻,苏云瑶道:“妹妹坚持一会儿,大夫很快就来了。
”
宋婉柔点了点头,一旁的白莲突然抽抽噎噎哭了起来:“这是我们姑娘的老毛病了,劳心劳力就会犯病的。
”
闻言,裴秉安神色一凛,眼神锐利地看向她:“你的主子可是做了什么重活?”
白莲从里间抱出个针线筐来,那筐里有一只刚做好的香囊,说:“姑娘空手来的,没带什么礼,听说大奶奶喜欢调制香料,昨晚便熬夜做了只香囊,是要送给大奶奶的,还请大奶奶不要嫌弃。
”
苏云瑶微不可察地挑起秀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