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我已命人备好了食物和热水,母亲一路舟车劳顿,快些进屋休息吧。
爹爹迟些也该从军营回来了,我就先不打扰母亲,等晚上再过来与你们吃饭。
”
方氏一愣,也顾不上心底那些复杂情绪:“你不住这儿?”
霍泽也急了:“阿姐,你要去哪儿?”
霍翎如实答道:“我这段时间都住在县衙里,已是住习惯了。
还有几日就离开常乐县,也不必再折腾来折腾去。
”
“县衙?”霍泽有些懵。
霍翎问霍泽:“你想去看看吗。
要是不觉得累的话,就随我去一趟县衙,傍晚再一起过来。
”
霍泽正是精力充沛的年纪,这种正常的赶路节奏怎么可能会累到他,连忙道:“那我跟阿姐过去。
我还有好多事情想跟阿姐说呢。
”
霍翎朝方建白点了下头,带着霍泽离开。
方建白指挥着无锋他们,将马车停进院子里,这才看向方氏,轻笑着问:“我看刚刚一路上,姑母都没有说话,是在为我担心吗。
”
方氏强忍的眼泪瞬间就落了下来:“建白,你变了许多。
”
方建白摸了摸自己的脸:“是瘦了些黑了些,但打仗嘛,都是这样。
姑母心疼我的话,就多为我炖几只老母鸡,让我补补身体。
”
方氏知道他是在故意插科打诨,想让她高兴。
但她说的变化,并非是外貌上的变化。
还没来常乐县的时候,方建白笑起来时,温和又热烈,仿佛不带丝毫世事的阴霾。
可现在,他的笑容里,却多了很多东西,看得人心里也沉甸甸的。
方建白心下一叹,扶着方氏的肩膀:“姑母,我们进屋里聊吧。
”
等到下人上了一壶茶,方氏的情绪也终于稳定下来。
她捧着温热的茶盏,轻声道:“建白,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
方建白知道方氏指的是什么:“我与阿翎自幼一起长大,做不成夫妻,也依旧是兄妹。
”
方氏摇头:“你说的,是阿翎心里所想,不是你心里所想。
”
“你既视她为妹妹,那我问你,我和你姑父想为你重新挑一门亲事,你可愿意?”
方建白抿了抿嘴。
半晌,他垂下眼,语带哀求:“姑母,何必耽误人家姑娘呢。
”
方氏就知道是这个样子。
重情重义的孩子,对所有人都重情重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