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景元帝没注意时间,“几时了。
”
“御膳房问了三遍是否要传膳。
”
“那确实有些久了。
”景元帝随口应了一声,余光扫见话本,摇头笑了笑,“崔弘益在哪儿,让他来见朕。
”
崔弘益回去沐浴更衣后,又赶紧来殿外候着,所以景元帝一召见,他立刻就进来了。
等他行过礼,景元帝问:“这出戏,在燕西有多流行?”
崔弘益将他知道的情况都说了。
景元帝指尖轻轻敲着《清燕西》三字:“你有看过这出戏吗?”
崔弘益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神情:“奴才起初只是让人买了话本,担心陛下问起话本内容,就在路上抽空看了看,结果看入迷了,就没忍住,耽搁了些时间去看了戏曲。
”
崔弘益敢如此回答,显然也是知道景元帝不会在意这些小事。
景元帝哈哈一笑:“无妨,别说是你,朕读完这话本,都可惜未能亲见戏曲。
”
“朕问你,你看完话本和戏曲,对哪个人印象最深。
”
崔弘益不假思索:“戏文里的霍襄安。
”
“这是为何?”
崔弘益思索片刻,谨慎答道:“奴才以前也看过一些戏曲,像何尧、霍校尉、督军这样的形象,奴才见过不止一次,只有霍襄安这个形象是第一次见。
”
“不瞒陛下,奴才会厌恶何尧,会同情霍校尉,会欢喜于督军秉公执法,但对于霍襄安,奴才是既仰慕其风姿,又钦佩其才能。
”
景元帝微抬手中话本,给崔弘益赐了座和茶水,示意他说得更详细些。
崔弘益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道:“只要陛下不怪罪,那奴才就多说几句心里话。
”
“奴才没进宫那几年,老家遭了灾,县令伙同县中大户,吞掉了朝廷派发的赈灾粮。
”
“那时候,奴才的爹娘还有邻居的叔叔婶婶们,最盼望的,就是朝廷能赶紧来一个青天大老爷,惩办那位县令,还我们老家一片郎朗乾坤。
”
景元帝微微拧起眉,却不急着开口。
内侍总管冷汗都下来了,在旁边给这不省心的玩意悄悄使眼色。
这小子可别是趁着陛下心情好的时候偷偷告状啊。
崔弘益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