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在她身边,她灵魂上的缺陷已经有人会负责安抚保护,她可以肆意地释放自己的本性,在浪漫与冒险中捕捉一丝丝梦想的灵。
面容清癯的青年念及此,忽而垂眸,无声笑了笑。
以前……他是不愿意承认自己对七夜萤有多重要的。
譬如那日兄弟重逢,他面对那些剜心的话语,一而再再而三强调的,也不过是七夜萤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超脱于人类之上的,和她的认知相契合的崇高目标。
说来可笑。
在他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他就有了预先反抗的潜意识――没错,这是一种反抗。
而当他意识到了之后,这种抵触、反抗的消极情绪达到了最高点,最终他得出“保持着这样的距离就好”的结论,并且贯彻始终。
对七夜萤的恋慕让他抗拒。
他无数次地想要伸出手,又无数次地在真正伸出手之前把自己按回去,告诫自己这样就可以了。
这样也无所谓。
于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自己,宇智波鼬对七夜萤而言并不重要,你所求的一切都不会有任何回报,不过是徒劳,实在不必白白争取。
如此种种,此间心绪,实在不足为外人道。
连自己想起来都会觉得难堪可笑。
那时候,坚持这样的观点,确信他不过是一个可以替换的诱因,他并不是不可缺少的决定性要素……也不过是和一直以来的抗拒之间的挣扎所产生的矛盾罢了。
而如今,他终于能坦然承认,他对于喜欢的女孩子而言确实有着无比重要且独一无二不可取代的存在意义,也终于能承认这就是全部了。
七夜萤把回形针别在写满了字的稿纸上,一眨一眨的眼睛像多年前他们一起观赏的萤火一样……不,其实并不像,只是他自作主张地回忆起一切还尚存不可知的未来的过去,然后不断把未来的人投射回过去罢了。
想起七夜萤曾经念过的诗,是一个叫辛波斯卡的诗人写的――《不期而遇》。
「……我们的老虎啜饮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