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想起上一封北极星的来信,想起这些年来不断在心中咀嚼的痛苦。
那腐烂的痛苦和脓血。
她为一心要往死路上走的同伴感到痛苦不已,再也无法承受。
“长门,我们真地不能回头了吗?”
几乎是哀求的,小南含着泪质问皮包骨的红发青年。
漩涡长门的手指从信纸上离开,他的声音很轻,因为太轻了所以显得有些冷。
“你不会再承受了,放心吧。
”
“……什么?”小南理解不了这句话。
似乎是同伴的目光太灼人,漩涡长门闭上了神之眼。
他终于不再是死尸般的冰冷而面无表情。
“北极星要死了。
”
塔楼外雨声总也不停,小南打了个寒颤。
紫发女人神情呆滞地转过头,看着连绵不绝的灰色的雨。
神明之眼缓缓睁开,无情地注视着天地有情众生。
在神明眼中,泪水和雨水没有任何区别。
可神怎么会皮包骨头,双腿残疾?
不过是又一个人在自欺欺人罢了。
就在一人沉默一人流泪的环境中,数年前的同伴依旧年少青春,意气飞扬,就这么迫不及待地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小南,长门!我一直都在这里!”
弥彦在这么说的时候没有经过考虑,但是考虑过后,他还是想要这么说。
他最想告诉长门和小南的,就只有这件事。
你们不是孤独的,我一直都在这里。
我一直都在你们身边,即使你们无法看到我。
七夜萤接过布加拉提递过来的手帕,擦干净嘴角的鲜血,她有些无力地靠在布加拉提身上,打算稍微休息一小会儿再使用能力,刚好给弥彦一点时间。
七夜萤脚下一空,长发悬空。
她错愕地仰视着把她抱起来的布加拉提。
“慢慢地走一段路,好不好?”
七夜萤一看到布加拉提的微笑便觉得酸涩难当,她抿紧了嘴巴点点头,小心翼翼地靠在布加拉提怀里,闭上眼眨去多余的泪水。
蝉鸣声愈烈,林间的小路坎坷不平,布加拉提却走得非常稳当。
走在这样的道路上,似乎都不需要再去考虑终点,无论终点在哪里,他们都在走向光明。
大概过了十分钟?二十分钟?七夜萤觉得身体舒服了一点――或许是心理作用也说不定。
不过也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