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疏冷,他略点了点头,便不再看希锦了。
希锦想着,那孙嬷嬷已经告状了吗?这一大早的,消息竟然传这么快?
还是说?这舅父本来就看不上自己,所以在这里给自己摆脸色?
这时候,就见那舅父低声和阿畴说?了几句什?么,声音并不大,希锦也不好?特意支棱耳朵听,所以没太?听清楚,不过隐约提到了什?么乱党□□,什?么勾结朝廷,听那意思?,仿佛是捉了什?么人,结果对方招供了朝廷中的内奸。
她便想起以前舅父遇到的,那什?么摩尼教,霍二郎也说?过,那摩尼教可是大患。
以前她当然不懂这些,商贾人家,本分做买卖的,觉得只要不主动去招惹,不走歪路,这些和他们?没关系。
可现在,她突然意识到,以后这就是阿畴要操心的,那摩尼教啊乱党啊,和他大有关系。
于是这一刻,她更清楚地明白,身?份变了。
不只是得到了荣华富贵,还有许多事都?变了。
舅甥两个人说?了一会儿话,便有宫娥快速无声地从里面出来,对着岳公公打了一个手势。
锦衣岳公公微颔首,旁边就有两个宫娥低头快步隐下,另一个宫娥却是进去了旁边殿中。
希锦看着这一切,只觉眼花缭乱,她隐约感觉,这是宫中做奴婢的一种训练有素,她们?可能私底下有暗号,有手势,可以在无声中快速知道对方信息。
就跟蚂蚁和蚂蚁碰触角一样。
而这种无声的迅疾,更让人感觉,这皇宫是神秘的,是庞大的,巍巍皇权之下,每个人都?尽量压抑着自己的存在感,连重一下的呼吸都?仿佛是错。
岳公公从旁笑呵呵地道:“殿下,陛下有请,说?已经备好?了午膳。
”
这话说?得非常随和,但依然压得很?轻,那种很?轻的语调仿佛让希锦觉得,这仿佛一种难得的恩赐。
那舅父也低声嘱咐:“你们?先进去吧。
”
阿畴颔首,当下便让芒儿下来,他牵着芒儿的手,带着希锦往里面走。
这么走着间,希锦的眼角余光看到,一个侍卫模样无声过去岳公公身?边,那侍卫穿着锦袍,腰间戴了佩剑,进来后,便恭敬地垂着眼。
岳公公低声吩咐了句什?么:“这是圣上口谕。
”
那侍卫便颔首遵命,无声地退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