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一口地吃,不能指望一蹴而就。
小黄伯可比二叔父难处理多了,阿盈和殿下合计过了,先将二叔父的罪行摆在明面上,正好等着鱼儿咬钩。
小黄伯若上钩,我们就借机把他的事公之于众。
若不上钩,和他有关的证据我就慢慢往外放,自会一点儿一点儿地把小黄伯他们逼急,急中出错,自会有有机可乘。
”
张月盈未曾言明的是,成王如今局面并不明朗,大黄伯手握西山大营,私下频频与守卫宫禁的将领相交,几乎是蠢蠢欲动。
而沈鸿影的盘算便是将他们逼得越狠越好,大黄伯等人若仓促动手,准备不足,反倒能将伤害降至最低。
故而,京畿之地不久后将有一场大乱,京郊别院并不安全。
张月盈思虑再三,遂将楚太夫人接至襄王府安置。
虽然届时襄王府必然处于乱局中心地带,但已有的府兵和私下养出的暗卫足以护卫襄王府,京郊趁机四处劫掠的流寇才最为麻烦。
楚太夫人是何等人,自张月盈的语气里亦能猜出一二,握着孙女的手道:“你万事要小心。
我今儿便做了主,把晨风交给你,雪客一家子也进京了,有她们在你身旁护着,我也放心些。
”
“多谢祖母。
”张月盈没有理由推拒。
晨风和雪客连带着她们的徒弟均是武艺高强之辈,正是她需要的。
夜色渐沉,西风吹得梅枝飒飒作响,满园腊梅花香翻涌。
陪楚太夫人用过晚饭,张月盈自山海居出来,转头便回了浣花阁。
沈鸿影早已静候在房内,手拈一枚白子,目光凝于棋盘之上,昏黄的灯光流淌在他身上,衬得青年眉目愈发沉静,缱绻绵长。
张月盈几乎不忍心打破这片刻的宁静。
轻柔的脚步声入耳,沈鸿影知晓张月盈回来了,抬首望向门口:“阿盈,祖母饭用得可好?院子里的摆设布置可还合她老人家的意?”
张月盈撩开隔断的珠帘,笑道:“你倒是比我还关心祖母。
”
“我这个做孙女婿的自然要体恤她祖母。
”沈鸿影将棋子掷到一边,拉了张月盈在身旁坐下,“再说了,若无祖母,何来阿盈,是我该谢她老人家才是。
”
“平嘴滑舌。
”张月盈嗔道,眼波流转,瞪了沈鸿影一眼,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显然口不对心。
窗外檐角挂着一轮新月,清辉洒落,院外空明。
两人相依温存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