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怜早料到他会矢口否认,不紧不慢道:“我是没瞧见,但当年却有人瞧见了。
鸿禧三年,民女之父被征召至淮州河堤上做徭役。
河堤崩塌后,民女之父侥幸未死,便继续抢修堤坝,直到有一日无意偷听到有人要密谋杀人。
”
而两个高高在上甚至企图操纵钦差生死是人,怎么会注意到一个浑身糊满了泥巴的乡下健夫?
与此同时,长兴伯的面色更白了几分,脑海里回忆悄然复苏
“张域,你被张垣压在头上那么久,难道就打算一直如此?”
“我……我怎会?”
“你别忘了,你可是收了我的银子,有同流合污之罪。
以张垣的铁面无私,你以为他会放过你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
“......”
“张域,你可考虑好了?”
“我跟你们一起杀了他,就谁都不会知晓了。
”
......
于梦怜声音猛然提高,手指长兴伯:“第二日,便传来前日夜间上游堤坝崩漏,钦差长兴伯落水殉职的消息。
民女之父方才惊觉知道了什么,因放不下一家老小,害怕极了,从此对此事闭口不言,直到七年前这个人竟然出现在了湖州,民女之父一个照面就认出他来了。
”
“先长兴伯是个好人,民女之父知其死因而不言,饱受良心折磨,终于决定将你事告知家中儿女。
民女所言句句属实,今日出言只为完成亡父遗愿,严惩恶人,不让真相蒙尘。
民女敢对天发誓,如若有假,甘愿受五雷轰顶之刑,死后堕人阿鼻地狱,灵魂永世不得超生!”
这可谓是再毒不过的誓了,听了都让人忍不住抖上三抖。
大朝会上的一众官员看向长兴伯的眼神瞬间全变了。
假若这个姑娘所言非虚,长兴伯就是为了隐瞒自身罪行,勾结外人杀害了自己的嫡亲兄长,这简直是枉顾人伦,骇人听闻至极。
事情尚未确凿,不少簇拥前程有赖于长兴伯,不愿其就此倒台,仍替他辩护:“这也只是这女子的一面之词,其父已死,随意编造一段故事,也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