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方向行来。
“他们来了。
”于梦怜看向拦路的羽林卫,“不知军爷可否放行?”
羽林卫神色冷峻,目光如刀般扫过她,沉声道:“姑娘可要考虑清楚,这登闻鼓可不是谁都能随便敲的。
”
照于梦怜和其他人的打扮,应只是平民,到宣德门来击鼓鸣冤是实打实的越级告状。
按国朝律法,击鼓者最少也要先受二十廷杖,方能上告冤情。
皇城大内行刑的强度远胜其他衙门,于梦怜这般瘦弱的身子骨,受了杖刑后,焉有命在?
“咱们京兆府的府尹少尹都是明察秋毫的主儿,姑娘不如去那儿。
”
于梦怜颔首:“劳军爷告知。
我们既然敢来,便已想好了。
”
“对。
”另一个面色黝黑,年近五十的中年妇人应和,“若是只有一个人,定然撑不住,但咱们可足足有八个人。
大伙一起敲,没人也不过挨两三板子,死不了。
”
羽林卫思量少顷,觉得妇人说得似乎也有理。
该劝的也劝了,既然人家打定了主意,自己不过一个守门的,也没有必要再拦,撤去挡路的长木仓,侧身让出一条路来。
于梦怜一行人一步一步踏上登闻鼓前的台阶,抬头望去,方觉此鼓之高之大,心中不由一凛。
鼓槌握在手中,于梦怜却觉重如千斤,迟迟未曾举起。
她深吸口气,强忍住眼底的涩意,心中默念:“于梦怜,这么多年,你不就等着这一天吗?怎么事到临头连个鼓都不敢敲了?”
半晌,于梦怜终于下定了决心,双手颤抖,高高举起鼓槌,正要落在鼓面上,突然
马蹄声响起,一辆精致的四轮马车倏尔驶来,车轮轧过沿途的积雪,在洁白的雪地拖出两道长长的车辙。
“敢问可是襄王妃殿下?”
值守的羽林卫一眼便认出了马车上襄王府的徽记,襄王早早便去了大朝会,车里坐着的也只能是襄王妃了。
车帘微动,隐约可见车内影人影绰绰,却瞧不真切。
张月盈问道:“不知那些人凑在那边是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