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合,雨却愈下愈大,跌宕起阵阵苍凉寒意,积水渐渐满上石阶。
沈鸿影不知在忙什么,整整一日都没有动静,连饭也未用,正巧小厨房做了一盘玉露团,张月盈索性点了盏防水的琉璃灯,带着食盒亲自去前院走一趟。
襄王府的前院张月盈并不常来,穿过一道月华门,远远便瞧见书房里亮着灯,昏黄的灯光被蒙蒙细雨蒙上了一层薄雾。
敲了三下房门,里面没有一点儿反应,张月盈示意通行的鹧鸪等在门外,自己提着食盒推门入内。
书房里果然没有人,空空荡荡,安静的可怕,书桌边的灯架上七根蜡烛缓缓燃烧,蜡泪成串滑落,堆积在灯座。
“渺真,沈渺真。
”张月盈唤了几声,仍然没有回音。
放下食盒,她静静坐在书桌后的交椅上,看着潺潺流动的雨水映在明纸花窗上。
书房的温度太暖,暖得她睡意上头,竟伏在桌上睡着了,除去雨声,书房内仅余她微不可闻的呼吸声。
大约过了半柱香的时间,浅眠的张月盈呓语了几句,如玉的手指叩着桌面动了动,她慢慢抬起头,耳垂上的白玉坠子如水滴晃动。
她打了哈欠,伸了个拦腰,展开的手臂无意间撞到了身后书柜上摆着的一个裂冰纹的天青色瓷瓶。
张月盈被吓了一跳,瓷瓶坠地的碎裂声却未如约而至,她急忙回头去查看,瓷瓶仍在原位。
张月盈有些不得其解,按理来说,依照她刚刚的力道瓷瓶不应该分毫未动,难道这个东西竟是长在书架上的不成?
张月盈难得被勾起了好奇心,伸手摸了摸瓶身,手感莹润,和其他的瓷器并无任何区别。
突然,她握住瓶颈轻轻一拧,瓷瓶竟然自己旋转了起来。
少顷,隆隆声自身后响起,张月盈转身望去,对面墙前的一方四扇檀木水墨山水屏风从中间裂开,露出一道一人半宽的小门。
门内黑黢黢一片,幽深无比,不知通往何处,呼呼的冷风从里面吹出。
早知道不少人家私下都会打造些暗道密室,没想到襄王府竟也会有,还就在沈鸿影的书房里。
张月盈停滞在原地,一步也不敢动,不知过了多久,她拿起琉璃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