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许久,他勉强从喉咙里挤出了几个词,张月盈直接打断:“沈渺真!”
算起来,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她直接诘问他,可他来来回回都是那些糊弄人的话,连一句实话都不肯说。
张月盈向前几步,眼睛死死盯住沈鸿影,“沈渺真,你左不肯说,右不肯说,是真把我当成了糊涂蛋了,随便糊弄糊弄就完了,是吗?”
“我没有。
”沈鸿影试图辩解,却言语苍白。
氅衣拖地的年轻女子步步紧逼,娇小的身影堵在白裳青年面前,青年身后就是退无可退的红墙。
“沈渺真,还是如你端阳那日所说的一般,你我二人之间仅是形势所迫,你从未想过于我坦诚相待?”
女子好看的柳眉略略皱了皱,语气格外认真。
张月盈明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连她都未能免俗,可一切的迹象表明,沈鸿影藏着的秘密太大,他的谋算从未停歇,平静的水面下早已波涛汹涌,总会有破海而出的那一日。
她不想等到那一日才知晓真相。
女子削葱似的玉指戳在沈鸿影胸口,仿佛发泄般故意用力摁了摁,沈鸿影吃力地呼痛一声,张月盈却恍若未闻。
沈鸿影垂眸,睫毛如同小飞虫扑闪,恳求:“阿盈,别问了,行不行?”
真实太残酷,他不想用话骗她。
“既然现在不说,那日后也不必说了!”
张月盈放开手。
他明明清楚她想问的究竟为何,威远伯夫人突然出现在大慈寺和皇甫将军凑在一起,许宜人突然身死,京兆府的要犯被发现,那么多事情凑在一块,而沈鸿影偏偏就带着京兆府的衙役及时出现,还事先提醒她大慈寺西要出事。
难道还要她自欺欺人,他没在里头掺和一笔?
她愤怒地“哼”了一声,转身拂袖而去,将石板路踩得嗒嗒作响。
沈鸿影伸手,只抓住一抹空气,身影怅然,被小路子提醒了几声,才提步追了上去。
###
夜色深沉,无星无月,浣花阁内,灯影绰绰,角落里的几盏明角灯均被点亮,烛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