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月盈瞧不见的方向,眉眼舒展,笑得跟偷吃了蜂蜜的熊一样。
床帐外传来簌簌的穿衣声,沈鸿影穿戴好衣袍,出了内室,隔断的珠帘啪啦作响。
鹧鸪和杜鹃早候在正房外头,见沈鸿影出来,蹲身福了个礼,沈鸿影朝她们点了点头,显然心情颇好。
鹧鸪起身,往沈鸿影的背影看去,和杜鹃耳语道:“我怎么觉得这殿下今日有哪里不一样了?”
杜鹃扯了扯嘴角,昨夜是她守得上半夜,只恨自己的听觉有些太过敏锐,昏昏欲睡之时,男子粗重的喘息声和女子娇怯的嘤咛声不住钻入耳中,直至深夜方歇,听得人脸红心跳。
杜鹃用肩膀撞了鹧鸪一下,提醒她道:“一会儿在姑娘面前可千万不要乱说。
”
依她对自家姑娘的了解,如今当正是害羞的时候,可莫要再添乱了。
鹧鸪答道:“我是个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只管放心就是。
”
杜鹃端着脸盆,和鹧鸪一前一后走入了内室,屋内笼罩着一股靡靡的香味。
“姑娘可要起了?”鹧鸪试探性地唤道。
张月盈“嗯”了一声,声音软绵。
杜鹃赶在鹧鸪之前打起床帘一角,张月盈面色绯红,裹着锦被坐在凌乱的床铺上,长长的乌发落散落周身。
杜鹃递替张月盈穿衣,道:“春花已在隔间备好了水。
”
张月盈点点头。
她撩起脑后的长发,露出几道暧昧的红痕,杜鹃动作顿了一瞬。
张月盈察觉到了她的停顿,问:“怎么了?”
杜鹃不知该怎么描述。
张月盈回头看了看,隐约瞥见了左肩胛骨下的痕迹,握紧了拳头,她就知道肯定是沈渺真那个家伙昨晚干得好事。
张月盈赶紧套上了衣服,身体尚有些酸痛,被杜鹃和鹧鸪扶着慢慢进了隔间,隔间里放着一个硕大的浴桶,春花正往里面倒了最后一桶热水。
张月盈试了试水温,正正好,褪去衣裳,坐进浴桶中,立时便觉得舒服了许多,浑身的毛孔都被水蒸气熏开了。
泡了约一刻钟,张月盈从水里出来,重新裹上了里衣,内室里已被熏炉熏得暖融融的,一点儿不会让人觉得冷,鹅梨帐中香香甜的味道驱散了靡靡之气。
鹧鸪再不懂,也明白昨儿张月盈和沈鸿影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想起自家姑娘出嫁前,春燕特意把她叫去,给了她一个匣子,嘱咐她这种时候要把里面的东西拿给姑娘用。
鹧鸪从匣子里翻出一个不大的白瓷盒,里面装满了乳白色的膏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