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的肤色一衬,格外打眼。
“简直是疯了!把她给我拉开!”大长公主猛拍桌案,中气十足。
两个嬷嬷并几个丫鬟将许宜人拖拽到一边,许宜人本人也呆愣住了,呆呆地盯着手心沾血的碎瓷片。
康乐县主起身,去查看柳南汐的伤口,满眼心疼,“马上请大夫过来。
你疼不疼?”
许宜人看着眼前这一幕,只觉得自己委屈极了,歇斯底里地控诉道:“整整十七年,你就没养过我一天!你有什么资格怪我与你不亲!这会儿,一个贱人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你就认她做了女儿,不过是县主你为了让自己心里好过找得借口罢了!”
康乐县主懒得理许宜人,拿着手绢欲替柳南汐擦拭伤口,却被柳南汐直接偏头避过,康乐县主的手停在了半空。
柳南汐顾不上流血的伤口,摁下对许宜人的愤慨,继续说道:“许姑娘说得在理,县主仅凭一块玉佩认人实在过于草率。
民女虽为孤儿,但还是知道生母是何人,养母便是亲手从生母手中将民女接过。
故而,民女不会是您的女儿,今日种种只是误会而已。
”
“怎么会呢?”康乐县主的手蓦地垂落,喃喃自语,失了精神。
许宜人狠狠剜了柳南汐一眼,思忖这人虽还算有自知之明,但等过了今日,自己决不会放过她。
“先把县主扶起来。
”大长公主一边吩咐,一边再问柳南汐,“那你的生母姓甚名谁?”
柳南汐道:“民女不知,但养母曾经告知十七年前,她拉货途经明惠寺附近,遇见了一个穿着僧袍的妇人,妇人怀抱稚子,身上都是烧焦的味道,半边头发都被火撩去,倒在路边,奄奄一息。
养母将人救起,连夜送至京城的医馆,奈何还是晚了,回天乏术。
妇人也就是民女的生母浑浑噩噩临终之际,将民女托付给了养母。
”
大长公主问:“你养母可还在世?”
“去岁隆冬,含笑而逝。
”柳南汐回答。
这下,是真是假,彻底死无对证了。
康乐县主忿忿道:“你养母她一面之词,如何当的真?”
柳南汐叙述得有理有据:“养母将生母尸骨葬在了京郊的荒山,每年清明都会带民女前去洒扫祭奠。
临终前,更是再三嘱咐民女莫忘生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