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来的不算早,和户部尚书府和大长公主府最亲近的几户人家一早便到了,甚至连别院都逛过了一圈。
到了马场外头,鹧鸪和杜鹃退居一旁,沈鸿影伸出手,张月盈很自然地就搭了上去借力。
沈鸿影的手放得对张月盈来说有些偏高,沈鸿影另一只手轻轻扶住她的腰上三寸,算是直接将人抱了下来。
待张月盈站稳,抬眸瞪了他一眼。
下人们这几日对此早见怪不怪了。
小路子嘴唇抿成一条线,埋头掩不住眼底的笑意,连鹧鸪和杜鹃对沈鸿影的敌意也去了不少,谁让他这几日的表现勉强让人看的过眼呢。
“走吧,先去见信阳姑祖母。
”张月盈收回手道。
“嗯。
”沈鸿影应了一声,并肩和张月盈走在一块儿,两个人的衣袖一擦一擦,隔得很近。
张月盈对两人之间的这种距离十分坦然,徐府寿宴后,沈鸿影就跟赖在了浣花阁一样,一连多日宿在一起,日日相对,就算是陌生人也该熟悉了。
这么下来,张月盈莫名觉得他们之间也算有了点儿老夫老妻的感觉。
边往里走,沈鸿影边同张月盈说着信阳长公主的脾性经历,“信阳姑祖母年轻时的性子是宗室里出了名的豁达爽快,最喜欢穿着男装满京城晃悠,后来嫁了同样擅长打马球的娄老将军,婚后二人便修了这座别院。
”
“原来如此。
对了,那娄尚书怎么从文没从武啊?”张月盈问。
沈鸿影回答:“信阳姑祖母当年生下一对龙凤胎,但因早产均十分孱弱,娄尚书便没有跟娄老将军习武,一女康乐县主嫁给了许国公。
”
张月盈接话:“这个我知道,当年许国公是京城里有名的花花公子,偏偏康乐县主对他一见钟情,宁可和家里闹翻也要下嫁,信阳姑祖母只好进宫去求了陛下赐婚。
”
但圣旨求得来婚事求不来情爱,婚后许国公依旧我行我素,不光四处寻花问柳,在府中也多有内宠。
康乐县主大闹了几回,还是不管用,与许国公一次争执后,怀着九个月的身孕雪夜离家,中途发作,在京郊明惠寺产下一女。
信阳长公主做主令女儿与许国公和离后,康乐县主直言见女如见其父,甚厌之,将女儿扔给了许国公,若非逢年过节连见也不见。
这个女儿便是许宜人。
还是张月盈查她时才知晓了这么一段往事。
“倒不知康乐姑母可会因许七姑娘找我的麻烦?”张月盈偏头问沈鸿影。
许宜人和康乐县主的母女关系虽然差得出名,但毕竟是母女。
“不会。
”沈鸿影道,“要管早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