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子,转念一想也是,沈鸿影不光送了她一匣子首饰,还有对应的一大笔收入,半点儿拒绝的理由都找不出,便喜滋滋地收下了。
沈鸿影暗忖,叶剑屏这个不靠谱的家伙竟靠谱了一回,姑娘们还真都喜欢收新首饰。
回了襄王府,二人并未分道扬镳,张月盈照例回浣花阁,沈鸿影亦紧随其后。
张月盈这才明白他一会儿带她去百花楼吃饭,一会儿送她首饰,果然有所图谋。
拿人手短,反正又不是没一起睡在一张床上过,她也难得计较。
出去了大半天,张月盈也是疲累极了,让丫鬟们替她拆了发髻,再简单梳洗一番后,倒头就睡。
她睡得很沉,再次醒来的时候,屋里暗沉沉的,唯一的光源是屋角的一盏将熄未熄的明角灯。
天青色的床帐拢着,薄薄的一层,好似在流动。
她侧身斜卧,骤然对上了一层漆黑的眼眸,险些惊叫出声,幸亏想起今夜此地并非仅有她一人。
“殿下,你大半夜的盯着我看做什么?”
张月盈忽地睁开眼,撑起半个身子,死死盯着沈鸿影。
第60章沈鸿影就这样盯着帷帐顶端,直到天明。
夜半三更之时,有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人看,似乎是鬼故事里才有的桥段。
天知道,张月盈刚刚心已经跳到嗓子眼了。
沈鸿影掩饰性地摸了摸鼻子,小心地坐起身,垂眸正好能瞧见张月盈的发顶,白日高高挽起的如墨长发自两肩倾斜而下,均匀地铺陈在锦被上,双目氤氲着初醒的雾气。
沈鸿影不自觉地移开了视线,但还是闻见了张月盈身上传来的丝丝缕缕的香气,她所用的香料并没有什么规律可言,总是前一日是一种,后一日又换成了另一种。
今日用的是华帏凤翥,以郁金香鲜花为引,味道甘甜妩媚。
他深吸了口气,道:“我刚刚醒。
”
“哦?”张月盈听出了他话里的敷衍,心想他肯定没说实话,“我问的是你盯着我看做什么,又不是你什么时候醒的,真是文不对题。
”
又是一阵沉默。
半晌,沈鸿影终于开口:“一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见你了。
”
这个是实话,只是没说看了多久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