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女官“扑通”跪地,眼泪花突地冒了出来:“请太后娘娘为我家才人做主啊!才人虽胎还未稳,心想着襄王殿下和王妃头一回进宫,本是强撑着要来水榭赴宴,谁知路上遇上了许美人,发生了口角,许美人竟伸脚将才人绊倒了。
”
一位面容严肃的中年妃子忽然插话:“你说的都是一面之词,谁知情形究竟如何?焉不是你们主仆蓄意苟陷许美人。
”
“这是王修仪。
”沈鸿影在张月盈耳边提示。
王修仪是后宫中的老人,本是福宁殿服侍的女官,后来成了妃嫔,失宠后便常常侍奉在太后身侧,凭此升到了二品的位置,是太后的铁杆簇拥。
“修仪您与许美人一向交好,说话自然向着她。
”廖女官当即顶了回去。
“你说是我绊倒了常才人。
为何我都走出了四五步,她才后知后觉倒下去,动作慢慢悠悠,生怕自己被摔坏了一般。
”许宜年语气一如既往的温和,说出的话却带了些讥讽。
话里话外均直指常才人就是装的。
廖女官声音凄厉道:“主子有孕,只需安然生下孩子,何愁来日,犯得着为了陷害美人你,置腹中孩子于险地?”
许宜年不为所动:“你最好想好了再说,你家才人当真有孕吗?”
一语激起千层浪,众妃面面相觑。
廖女官表情僵了一瞬,声音拔高了几分:“凡事都要讲证据,美人可不能乱说!”
许宜年道:“哪里还需要什么证据,昨夜我身边的佩儿去太医院取药,无意瞧见为常才人诊脉的王太医偷偷摸摸塞给了廖女官你什么,没想到竟是要用在我身上。
是否属实,请另外的太医一诊便知。
”
“娘娘,”这时,一位女官躬身踏入水榭,“依娘娘的意思,菊霜阁的所有宫女服侍常才人不力,尽数交由宫正司审问,王太医未劝诫常才人遵从医嘱,不许再为才人看诊,另换了太医院院判亲自为才人把脉。
”
“结果如何?”
“常才人并未怀孕,骤然出血是因为来了月信,并服用了大量的红花。
”
廖女官绝望地阖上了眼,她早就跟才人说过这招行不通,奈何假孕乃是欺君,又有才人捏住了她的把柄不得不帮。
她叹了口气,心道:“才人您也别怪我先保全自己了。
”
她突然开口:“太后娘娘明鉴,罪臣此举也是被逼无奈。
主子之前恶心呕吐,一直以为自己有了身孕,请了王太医诊断,说是月份尚浅,摸不真切,但主子还是报了喜。
半月前,王太医把出脉像,之前都是错诊。
罪臣劝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