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客们的万般议论皆不入张月盈之耳,她踏上台阶,裙角被雨水沾湿了寸许。
前院的筵席旁暂时辟出了一间厢房,里面灯火通明,房外更是密密麻麻围满了人。
张月盈娉婷站于门前,身形纤细,弱不胜风。
周围的人自觉为她让出一条道来。
“王妃殿下。
”小路子为她打帘,张月盈弯腰进屋,向里面望去。
与屋外不同,厢房里面很安静,牙白莲花形香炉里点了静气凝神的沉水香,香雾浮浮沉沉。
“殿下如何?”张月盈开口问道,目光投向围着沈鸿影忙碌不已的太医。
小路子回话:“只说殿下是中了毒,施了针暂时稳住了,至于是何毒还未有分晓,要从殿下用过的那些东西查起。
”
张月盈目光深远:“等不及了。
”
万一真死掉了怎么办,虽说自个儿有那么些不便与外人道的小心思,但要是襄王真死在了成亲这一日,自己这个襄王妃的日子决不好过,更别提什么快乐潇洒了。
襄王府里张月盈最熟悉的下人便是贴身侍奉沈鸿影的小路子,她吩咐他道:“去厨房将剩下的全部牛乳带过来,全部给殿下喂下去。
”
她记得古代的这些毒药大多与磷化物和重金属有关,牛奶可以与之反应,缓解中毒的症状。
小路子瞬间呆住。
杜鹃斥他道:“还磨磨蹭蹭什么,难不成要等到你家殿下真有事,叫人去取东西!”
小路子反应过来,忙遣人去了厨房,又要请张月盈示下:“殿下中毒时在场之人均已扣下,如何行事,还请您拿个主意。
”
张月盈扶着鹧鸪的手,缓缓朝里步去,一边道:“王府之中还有长吏、那么多对应的官员还有幕僚,难道他们就是吃干饭的不成?哪一个不比我这个初来乍到的人清楚章程?什么都要我来管,等我定了主意,黄花菜都凉了。
”
“是。
”小路子应声退至门边,守在门口的一个侍卫随后离去。
“见过王妃,”为沈鸿影问诊的是个四五十岁的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