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旁人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小冯氏自是不愿放过于小娘,继续骂骂咧咧起来。
“好了。
”楚太夫人一开口,双方立刻掩息歇鼓,“你们就这么闹下去,事情的来龙去脉都不打算弄清楚了?”
长兴伯忿忿:“还能有什么,不过就是那个逆子糊涂!”
楚太夫人环视周围,锐利的眼神令人不敢直视:“糊涂?我看未必。
问也不问便要打要杀,幸好你如今不在刑部任职,若是如此,天下不知又要多了多少冤案。
”
“请母亲明鉴。
”小冯氏被余嬷嬷向前推了一把,她眼圈红红,情绪已然平复,如今也只有这位她自儿时就看不惯的婆母能够为他们母子张目了。
楚太夫人继续道:“我已命人看住了府中上下,不论是轻薄庶母还是亲父杀子,只需传扬了出去,全府都没脸。
瑾哥下面还有那么多弟弟妹妹,总不能叫他们失了名声,日后艰难。
”
如果不是闹大了会连累张月盈,她甚至难得管他们怎么折腾。
“还是母亲有远见。
”长兴伯摸了摸下巴。
今日的事要是被府外的人知道了,于他的仕途官声也有碍。
正好太夫人愿意管,她一贯手段高明,自己又不会有什么损失。
“此事便交由母亲处置。
”
楚太夫人随即下达了指令:“先将于小娘送去覆榴阁,水落石出前不许出阁一步,更不许见其他人。
至于花园里的其他人,你们和家里人的身契都捏在伯府的手里,今天不论看到了听到了什么,呆会儿出了花园的门最好就忘得一干二净。
不然,黔州的矿山不久前塌了,正是缺人的时候。
”
此话一出,周遭安静的如同墓地一般,不少本不在花园当差的下人都后悔自个儿跑来凑了这个热闹。
这下好了,被记下了,以后都得夹着尾巴做人了。
楚太夫人做足了安排后,便带着张月盈回了山海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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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庭院空寂如水。
几棵梧桐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影落石阶,恍若点点墨迹。
山海居中灯火通明,灯影轻洒在雕花窗棂上,映得屋内一片柔光。
内室一盏青铜灯静静燃着,楚太夫人的面容忽明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