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寂寥,倏尔被游木长廊上传来的脚步声打破。
撩起门前纱帘,窗边斑竹桌椅前的纤瘦背影映入张月盈眼帘,微微侧头,露出侧脸包着的纱布。
正是许宜年。
香道课比之琴、书法等课小众许多,学生不过四人而已,许宜年便是其中之一。
时辰尚早,轩馆内仅有她们二人。
许宜年远远瞧见她,搁下笔,挥手请她坐在自己旁边的位置。
张月盈顺势落座,与许宜年寒暄几句,又问她的伤如何。
她本以为那么一遭后,许宜年已然归家修养了。
许宜年轻抚着颊侧纱布,浅浅勾起唇角。
“医师看过后说无妨的,不曾破皮,只需按时涂药,这几日不见粉尘便可,对容貌不会有什么妨碍。
还未谢过你将张教习请来,并仗义直言,是我害你开罪了许宜人。
”
“许七姑娘做的过分,许姑娘受此无妄之灾,在场的没有几个看得下去,教习问谁都是一样的回答。
”张月盈语气客气。
“是吗?”许宜年垂眸,纤长的睫羽掩住眼底的冷色。
“这件事,我是故意的。
”
第12章夭寿了,她只想做个有钱的咸鱼,不想做卷王啊!
“你不是看出来了吗?”
张月盈愣了一下,心中不禁一震,随即恢复如常,嘴角漾起淡淡一笑:“旁人所言不假,许姑娘观人做事果然细致入微。
”
“实在谬赞,我恐怕有负其名。
”
张月盈观察许宜年,她脸上表情僵都没僵,泰然自若,思忖她城府果然不错。
俄尔,张月盈话锋一转:“不过,姑娘既知许七姑娘秉性,从前大多应该是避着她,纵然遇上了,也不会多做纠缠。
当然,兔子被逼急了也会咬人,许姑娘你能忍至今日,任谁都要赞一句好涵养,实在忍不下去了也是有可能的。
”
“我也是无意中发现的,在那种情况下,你毫无躲避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