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身先生之后,日后自有她的用处,看在这份上,饶过她亦未尝不可。
“是。
”小路子应声,只觉得主子的心思实在难以琢磨。
“前日闯进别院的刺客呢?”
“三哥还在拷问。
”
“不必再问,杀了。
”
沈鸿影轻描淡写地撂下一句。
月上枝头,泠泠寒光过隙,映在廊下的几朵残花之上。
青年忽而手指轻挑起一二残瓣,碾作指尖齑粉,随风飘散开来,深黑的眸子越发晦暗不明。
良久,落下一声轻叹:
“算了,由皇祖母去吧。
”
第11章“这件事,我是故意的。
”
第二天过午时,张月盈正同何想蓉和冯思意站在风荷院前的长廊下看着热闹,心里想的还是张怀瑾的事情。
昨日,伯府下人里谁家老夫少妻、夫妻失和,且女方可能与张怀瑾相熟,杜鹃也没能打听出一二来。
想想也是,这样的事情藏得再怎么深也不为过。
白白辜负了她这一颗虔诚的吃瓜之心。
不过,眼前的戏码恰好能抚慰她受伤的心灵一二。
瓜只要不到自己身上,就是好瓜。
庭院内,两方人马正在对峙,一个蓝衣少女正揪着另一个绿衣少女不放,双方剑拔弩张,眼见着就要打起来。
“那是许国公家的七姑娘许宜人和工部主事之女许宜年。
”冯思意道。
穿着一身银缕孔雀蓝高腰及地长裙的正是许宜人,本也是眸清可爱,偏生被一副刻模样毁去了大半。
许宜年虽处于下风,但丝毫不让,直直逼视许宜人,反倒令人不敢擅动。
许宜人高昂着脖颈,高声道:“许宜年,我阿父新赠我的一块墨锭,那可是徽州名匠之作,价值千金,你还不快快还来!”
许宜年眉头微颦,立刻沉声道:“衙门拿人也得讲证据,宜人妹妹无缘无故便冤枉定了我,是否太过武断?”
许宜人仍不死心,继续道:“谁不知你家多一点儿的银子都拿不出来,宇文教习都说了你新临摹的那篇《韭花帖》用的就是徽墨。
”
“谁说用了徽墨就一定是你的,许七姑娘你也太不讲理了一些。
”
与许宜年交好的姑娘在一旁帮腔,两方顿时吵作一团。
在这样的情景下,许宜年面上不见慌乱,衣饰更是丝毫未乱。
“她们都姓许,莫不是有亲戚关系,家里人有过节?”张月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