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尾上挑,一身与所有玉山书院学生一般无二的天青色长袍,乌黑的鬓发上簪了一朵重瓣海棠,自然而然地散发出一股睥睨众人的尊贵气质。
“冯大姑娘,有礼了。
”张月芬原本淡淡的神色险些裂开,视线在来人身上扫过一圈,便不卑不吭地与她的眼神径直对上。
霎那间,空气中似有硝烟弥漫。
不必多言,张月盈都知晓这人便是张月芬那日着重对她和张月清和张月萍提及的安平侯府大姑娘冯思静
张月芬在玉山书院的死对头!
当日午膳过后,张月盈便派了人出去细细打听。
若说张月芬和冯思静有什么了不得的深仇大恨,是没有的,只不过每每提及京城里才貌双全的女子,皆是她们二人。
长兴伯如今正得重用,官拜三品,安平侯不过一个喜爱木工的富贵闲人,但冯思静的母亲乃是如阳郡王府的县主,家世上二人勉强打平。
久而久之,她们便一定要在别处分个高下,一旦遇上了,众人便知道要有好戏即将开场了。
张月盈揣着小手,悄悄朝旁边挪动步子,离剑拔弩张的二人远一些,预备开始看戏。
偏偏有人就是要将她扯入戏中。
“这便是张五姑娘吧。
”冯思静的视线忽而移到了张月盈身上,“家中兄长读过谨身先生之文,赞之绝妙,今日有幸得见姑娘。
”
张月盈之父张垣身故后,皇帝赐谥号谨身,故而旁人常常尊称他为谨身先生。
张月盈面上不显:“冯大姑娘过奖,小女资质平平,让家父蒙羞了。
”
说完,她忙不迭望向张月萍和张月清,三个人默契地先行溜进了书院的大门,唯恐火再烧到她们身上。
穿过一道圆形拱门,便见阶前立着位板着张脸、老学究一般的中年妇人,手里拿着一卷名册。
张月盈几人叉手向前行礼,她抬头淡淡地扫了几人一眼,手里的名册翻得哗哗作响。
张月盈等了好一会儿,终于听见了自己的名字。
“张月盈,风荷院。